陆岩不悦地起身,走到陈熙和方涵面前,对陈熙说,“上次出现的问题,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陈熙凝重地点了点头,应答道,“是,陆总。”
语毕,陆岩大步走出房门,方涵立即跟上去,把房间门关上了。
陈熙走上前来,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周小姐,以后我和方涵就是您的贴身助理,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叫我和方涵,请周小姐多多体谅我们的工作,不要为难我们。”
我想起之前的事儿,我跑了,陆岩肯定大发雷霆,她多少受了些苦,于是我道歉说,“陈熙,对不起。”
陈熙摇了摇头,“我没关系,陆总不过是骂了我一顿,但周小姐,你那么跑出去真的很危险,若不是陆总先一步找到您,秦总下手是不会手软的,您明白吗?”
“秦海洋知道我在乡下?”我问道。记亚肠技。
陈熙点头,“知道,您在县医院就被人盯上了,小尹跟秦总的人碰上了,这才顺着线索找到您的。周小姐,您别怪我多嘴,陆总对您是真心的,很多事情他别无选择,您应该多体谅他。有句话您应该听过,忍一时风平浪静,挨过一段最苦的时候,换取长远的幸福和安稳,又有何不可呢?”
陈熙的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地问,“陈熙,你什么意思?我不太听得懂。”
“周小姐聪明,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陈熙笑了笑,然后招手叫过来方涵。我疑惑地看着陈熙,但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方涵是陆岩公司的前台,在公司的时候,我和她算最融洽的,陆岩把她派来看着我,肯定是有原因的。
“周小姐,方涵以后跟我一起照顾您,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陈熙说。
我点了点头,问陈熙,“我能打个电话吗?”
陈熙没说话,我又问,“那你能帮我联系凌寒吗?让她来别墅一趟,我有事情找她。”
陈熙想了想,回答说,“我必须先请示一下陆总。”
我无力地笑了笑,“好。”
然后陈熙走出房间,给陆岩打电话去了。
方涵有些尴尬地看着我,我招呼她坐在床沿上,她惊讶地说,“周秘书,好久不见!我都没想到是给你做助理!”
“让你见笑了------”
“原来你和陆总真的是那种关系啊,公司上上下下都说你和陆总关系不一般,起初我还不相信,现在我是真信了------”方涵说话没头没脑的,看见我表情不太对劲才觉得自己失言了,尴尬地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是------”
我笑了笑,“算了,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说。”
“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胎,我看得出来,陆总对你好的,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安心生下孩子才是要紧事。”
我点了点头,不太想说话,方涵也识趣,帮我掖好被子,然后坐到床尾的沙发上,守着我睡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九点多钟,我睁开眼睛便看见方涵,她扶着我起床,然后告诉我说,“凌小姐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我换了条裙子,立马下楼去,小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摆着水果和茶,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照着她栗色的卷发漂亮极了。她一袭大红色的贴身连衣裙,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格外诱人。
见我下楼来,她立即站起身来,上楼来和方涵一起扶着我下楼,一面说,“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可担心死我了!这几天姑奶奶提心吊胆的,总算是见你安全了!”
我无力地笑了笑,长舒一口气。
下了楼,他们扶着我坐在沙发上,小寒摸了摸我肚子说,“孩子还好吧?妈的快吓死我了,秦海洋那傻逼跟条疯狗似的,专盯着你咬!一想起他我就恨得牙痒痒,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你个孕妇有意思吗!那天晚上要不是乔江林拦着,我非得一酒瓶子砸碎了他脑袋不可!”
“他爱疯了江佩珊,想弄死我,也还说得过去。”我冷哼道。
小寒气呼呼地说,“岂止他一个人疯?陆岩那孙子更疯!你跑的那天我在家睡觉,他妈的带着几个保镖踹开我家门把我拎出来往阳台上扔,非逼着我说你在哪儿,要是不说就把我从阳台上扔下去,草他大爷的,老子那是在二十几楼!”
张伟话音刚落,乔江林和陆岩都抬眼去看飘飘的脸,我和小寒的目光也落在飘飘的脸上。方才小寒明明只打了她左脸,可现在,两边脸都红了,看上去像是被打的。但更像是腮红,傻傻分不清楚。
我没明白飘飘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紧张地看了一眼小寒,只听见小寒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剜了飘飘一眼,然后端起面前的红酒一口喝干了,我目光转开时,发现乔江林也瞄了一眼小寒。他的视线刚好和我撞在一起,那种冷冽的劲头,可比陆岩的眼神更加厉害,他比陆岩多了些严肃,我连忙闪躲地抽回视线,低头时,陆岩夹了一块山药放在我碗里。
飘飘笑了笑,她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笑起来银铃儿似的,清脆得很,她捂着脸,娇羞地说,“可能是酒喝多了,不碍事儿。”
张伟眉头一周,问道,“你什么时候酒量这么浅了?”言语里没少质问的口气。飘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伟就看着我和小寒,意味深长地。
我当时挺紧张的,飘飘这是故意的,故意说得这么含糊,一方面引起张伟的注意。一方面让别人觉得她是忍气吞声,谁都不是傻子,一看就看得出来她脸上是被揍的,不是酒劲上脸。张伟的表情很难看,锋利的目光在我们脸上绕来绕去,冷冷地说,“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嘛,大多数都是好面子的,自己带出来的女人被打了,那就跟自己被打脸一样,脸上总是挂不住的。大多数男人都争强好胜,都有保护欲和占有欲,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自然是很不高兴的。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饭局上。陆岩和乔江林请他来是谈事情抛橄榄枝的,打他的女人,不是让他难以下台么?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看主人呢。
飘飘声音有些颤抖,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这就是故意的,她可不是温顺乖张的小猫,而是一条狼狗,谁敢动她,一定扑上去死咬着的。可她现在就是故意这么可怜兮兮的,她抖着嗓子说,“我没事儿,真的是酒喝多了,别因为我扫了性质,姐姐们没对我做什么。”
我一下子懵了,这妹妹,还真是青出于蓝,揉捏男人的功夫飞速进步啊。
然后桌上的人都沉默了,陆岩看着我,眼神问我是不是我干的,我摇头,他心领神会,然后看着乔江林。乔江林压根儿就没管,悠游自在地吃菜,完全把张伟的话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