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声声鸡叫唤醒了床上的上官子轩,他睡眼惺忪,无意识的揉了揉双眼,呆坐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在哪里,着简陋的家具,茅草屋,泥巴地,还有身下这张铬背的硬板床,屋里敞亮,屋外是人的走动和说话声。
他愣愣的了脚边,旺财不在。
“你娘咋还没起,我都等半天了,这事能不能成啊家里还等着回去割稻子呢,我这不是也受人所托才跑这一趟。”
“哎,你们家是富裕了,成了咱们十里八乡的有钱人了,可这江婶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懒散的很,谁家婆婆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我你们全家都起来了,就她还在屋里睡着。”
“大娘你别这样说,再这样说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门外是刘小梦和一个不认识的妇女的声音。
上官子轩套着鞋子,有些迷糊的走出门外,他打着哈气,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一出门就和同样睡眼惺忪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江艳对了个正着。
“早啊你也起来了。”江艳尴尬的打了个招呼,全家本来就她起的最晚,现在多了个小胖子。
“婶婶,外面说啥呢”小胖子傻乎乎的问道。
江艳摇摇头,着他一头鸡窝,衣衫不整的模样,不难想象这小少爷的睡姿有多差,无奈的把人推进屋里“同样是睡觉,有的人睡一宿起来发丝都不带乱的,你你,就跟顶了个鸡窝似的。”
她小心的给小胖子梳好头发,绑了个高马尾,托林风的福,她现在给别人束发格外的熟稔,都快练出技术了。
上官子轩愣愣的着江婶子,屋里很简陋,没什么多余的家具,空的地方还堆放了昨天脱好的几大袋谷粒,只有一张简陋的椅子,他坐在上面,江婶子则拿着把木梳来回给他梳头。
透亮的晨光下,江婶子的模样被照的越发清明,她手上的力道很温柔,一边束发,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门外的嬉闹声不断,上官子轩突然就很羡慕林家几兄弟,他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旺财,你来的正好,给你家小少爷找身衣服,头发我给他束好了,弄好之后出来吃早饭。”江艳说完就往屋外走,想去院子里说话的是谁。
“你来干啥”小少爷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旺财,她还想和江婶婶多呆一会呢。
“”旺财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见小少爷心情不佳,又赶紧上前去哄。
江艳一出去,就到一个不太熟悉的老太太,老太太显然也到了她,立马一脸绉媚的笑道“东子他娘,你起来了你真是好福气,这个点才起来,家里的儿媳儿子都懂事孝顺,才让你没有那么操劳。”
说话的人姓王,大家伙就叫她王婆,是个媒婆,可家里最近没人要说亲,她来干啥
“王婆,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王婆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精明的双眸滴溜溜的转,语气揶揄道“哎呦我王婆来干啥你还不知道,自然是有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东子他娘,你们家,要办大喜事了。”
王婆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媒婆,一张巧嘴利索的很,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她都能给人家说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回去,画饼技术比谁都强。
江艳皮笑肉不笑,问道“咋了,王婆说说是什么大喜事”
王婆一见有戏,立马笑呵呵的说道“你家林西也到了说媳妇的年岁了,以前你家里穷,没人愿意,现在不一样了,多的是手脚勤快的姑娘,我家小侄女,你也听过,长的那叫一个福气哦,又会过日子,和你家老三最是相配。”
江艳眼角抽了抽,以前王婆压根不上他们家,别说说媒,就是路过都要呸一声,再说她那个侄女,原身的确听村里不少人家说过,都说福气的很,娶回家一定旺夫,但是人家要价高,林家村愣是没有人出得起这个钱。
“王婆说笑了,我家里还忙着秋收,事情多呢,老三的婚事还不急。”江艳声音冷淡,语气也没有多少起伏。
老大和老二的婚事是早就定好了的,她没办法,但是其他几个孩子的婚事至少都要在十八岁以后才给他们订,而且盲婚哑嫁要不得,可以的话,她更希望几个孩子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再说,媒婆说的话哪能听信,说姑娘长的福气,那九成九是个大胖子,说会过日子,那十成十的是个抠搜货。
“哎这有啥,就算不结亲,先可以先订下来嘛。”王婆笑意不减,目光流连在林家几人的身上,还时不时打量着屋里的东西。
江婶子挣了大钱全村都知道,远的不说,就那辆马车都足够稀奇了,十里八村头一家,要是能攀上这门亲戚,以后说不定还能把自家孩子送去她家镇上的铺子里上工,听说在里面的伙计工钱都高的很。
“哟什么歪风邪气把你个老太婆也吹过来了,年纪一大把还学人家说媒,你早该退休了。”
突然门后传来尖锐的一嗓子,江艳抬眸着,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领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走过来。
这个人江艳认识,也是个媒婆,比王婆年轻一些,人都叫她梅大姐,一身肥肉,擦脂抹粉,走起路来,肥硕的腰肢都在晃动,尤其是胸前那两坨,更是被她甩的飞起。
这辣眼的身姿实在刺目,她忍着不适问道“梅大姐也是来给我家老三说媒的”
梅大姐笑的一脸的褶子,推了推身边的小姑娘“不是不是,我是来给你外甥说媒的,听说他在你家,我这不带着侄女就过来了。”
被推了一把的少女踉跄几步站在江艳面前。
江艳着眼前的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瓜子脸,大眼睛,脸上因为羞怯而红扑扑的,双眸中都是羞涩,皮肤和一般的农家孩子一样,健康的小麦色,长的算不上多精致,但在村里绝对称得上的一句漂亮。
“江婶婶,我叫刘芳芳,今年十六,我会洗衣做饭,刺绣做衣,还有地里的活我都能做。”刘芳芳怯怯的说着,声音是少女特有的清脆。
江艳
刘芳芳虽然怯懦,但是说话的时候双眼却时不时的望向人群后的江文,要不是这里人多,她只怕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江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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