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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弗雷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出了门。
沉白僵硬的躺在这个床上,他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在一个空间中的感觉,特别是睡觉的时候。他的精神力越强感应的地方也就越宽广,长期不睡觉也自然是这个身体长不大的原因之一。
听着屋内另一个渐渐绵长的呼吸声,沉白知道他也该休息了,不然他还真怕这个身体会在他完成任务之前崩溃掉,虽然现在已经离崩溃不远了。
也许是药效发作了,意识渐渐迷糊,最后见周公去了。
沉白睡的很沉,就连斯内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整个医疗翼就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得就连魔药在容器中翻滚的声音也可以听得明明白白。
缓缓睁开眼,阳光正好透过窗户为房间内染上了一抹金色,温暖而美丽,就连沉白向来冷冰冰的身体也产生了淡淡的温度。
“哈利,你醒了。”庞弗雷夫人一进来就看到显得有些朦胧的沉白,捏了捏手心,脸上的笑容展了开来,她可不能让孩子看笑话。
“这里是?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沉白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小脸上还有些迷惘,配上雾气朦胧的大眼睛,显得分外惹人怜爱。
好可爱好可爱!作为一个喜欢孩子的人来说,这样长得好看又乖巧的孩子自然是他们最为疼爱的对象了。虽然不知道庞弗雷夫人从哪里看出沉白乖巧的,但好感还是蹭蹭蹭的往上升。但随即想到这孩子身上的伤,庞弗雷夫人不由得叹息。
“这里是霍格沃茨的医疗翼哟,来,哈利你先躺着,我给你检查一下。”转身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转身继续笑着说。
沉白自然把庞弗雷夫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也知道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乖乖听话,于是刚刚坐起来的身子又顺势躺了下去。
真听话,要是那些小子们也这么听话就好了。庞弗雷在赞叹沉白听话的同时又想到了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真是没得比。
在庞弗雷夫人抽出魔杖的同时,沉白几不可见的僵硬了下。早已习惯性防备的他现在显然不怎么习惯被人用武器指着。虽然这武器看起来只是一根小棍子,但对于巫师的魔杖他可从来没有小看过。
不过最后他还是任由庞弗雷在他身上放了个医疗魔法,一阵蓝色的光芒闪过,庞弗雷本来还能维持的笑容在脸上已经完全隐去了,眉头皱得死紧。
“夫人?”沉白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庞弗雷夫人,他的身体状况他自然是知道的,应该还不至于这么严肃吧?还是他太久没有融入过人类世界,产生了思想上的代沟?应该不会啊,程序分析这里的人和那个世界的人的思想应该是差不了多少的,还是说巫师这个种类的不同?
这样看来就正确了。看来他还是对这些巫师的想法不够了解。“分析。”
“滴,警报,能量不足,是否选择强制执行?”
“是。”
庞弗雷夫人转身为他配药的时候,沉白向已经沉寂许久系统提出了命令。不过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获得过能量补充,系统显得有些无力。对于这点,沉白并不关心,他想摆脱这东西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了,崩溃了正好不用再听到那个声音了。不过,他显然还是把那个人费了那么多精力牺牲了那么多性命弄出来的东西小看了。
强制执行之后,沉白的眼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灰色,不过由于他此时的眼是微睁的,所以并未有人看到其中的异样。此时斯内普也正好拿着一个魔药瓶进来。相对于脸色并不好的庞弗雷夫人他的表情可谓更加可怕。
他在早晨起来的时也试着给沉白发过一个测试魔法,那结果显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经过昨晚的治疗,这孩子也只是表面上显得健康了些许而已,而其他更为严重的伤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治疗好。
斯内普拿来的魔药具有很好的治疗作用,这是一醒过来就到地窖去找到的,以前本来没有打算哪里要用上它,所以被他放在了储物柜最深处,而对于魔药的取放他当然不能用魔法,所以拿出这东西来还是废了些功夫的。
沉白只是静静的看着忙碌的两人,眼里的银灰色光芒明暗不定。他叫这种能力叫分析,也就是可以依照他人表情以及动作语气,甚至呼吸声,来分析出那个人对自己是否有恶意。
而现在,沉白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些巫师在想什么。
目光扫过庞弗雷夫人,她的手有些小颤抖,可是作为一个医护人员,特别还算是资深的医护人员,这种现象显然是不该存在的。她的神色很严肃,所以她现在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并且,是她没有把握的事。而这件事的源头自然就是他。
在庞弗雷夫人看向他之前,沉白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还不是不明白为何这人会把他看的这么重,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而且他也没有向他们求救。
斯内普此时只是在一旁站着,没有看沉白,也没有看任何地方,眼神空洞,仿佛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又好像就这么站着就睡着了一般。身上无端端冒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死气。
沉白眨了眨眼,心里闪过一道讶异,他竟然完全看不透这个人。
随即他突然想起那人给他的警告,“不要妄图明白自己不该明白的事情。”
作为任务目标,程序似乎被设定过除了基础资料其他的都得自己收集。“结束。”既然已经看不穿了,他也不必再浪费自己的精神力了。
毕竟,那个能力消耗的可不只是系统的能量。
揉揉微微发晕的头,果然以现在的精神力要在足够隐蔽的情况下探查两位高手的状况还是有些太勉强了。
“哈利!你没事吧?”庞弗雷夫人显然一边配药一边在观察这沉白这边的动静。看到沉白如此动作显然在担心他是不是哪里疼。而听到庞弗雷夫人惊呼斯内普也把视线转向了沉白,虽然没有表示,但一直看着他的沉白还是看到了他微微缩了缩的瞳孔。
这些人真奇怪。
不待沉白把疑惑弄清,庞弗雷夫人便把那个调得看起来就很恐怖瓶子拿到了沉白身前,貌似害怕沉白拿不稳还想亲自喂他的打算。
沉白向后挪了挪,距离总是与庞弗雷夫人有那么一点点,但总也是庞弗雷夫人够不到的位置。“哈利,来把药吃了,吃了药才会好起来,到时候和同学们一起上课。”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很轻,生怕吓到这个小猫咪一样的小家伙了。
可沉白显然一点也不买她的账,对于眼前的药物,他仿佛有一种久违的恶感。似乎在很久以前,曾经一个人给自己灌了好多恶心的液体,到现在那个味道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昨天晚上愿意接受斯内普的那瓶药,一是因为他根本不能动,二就是,看不到的情况下这种东西显然要好接受得多。而且,他昨天不是没有被斯内普灌药吗?虽然后来被庞弗雷夫人灌下了两大瓶,但那个味道绝对没有今天这个这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