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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方才那武官子弟摇了头,“立功的是侯爷,又不是他家中嫡兄,不封侯爷封谁?”男孩子这边就袁松越的事论了起来,倒是后边的几位小姑娘家,颇有些被侯爷风姿所摄的意思,个个眼神怔怔。
有一个家中早已同她定了亲的姑娘,当下颇为淡定,见着众人这般,笑道:“听说侯爷还没成亲呢吧!”
话一出口,几个小姑娘脸色立即都有些红,有两个瞧着袁松越的去处飞快地瞥了两眼,倒是那顾二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沉了声音,道:“走吧。”
她在这群人里最是说得上话,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女,长公主的孙女,现如今父亲顾三老爷任着陕西都司的指挥同知。她发了话,众人也都不敢不听。
方才故意调笑众人的姑娘姓文,单名一个鹊字,是陕西行都司那边的武官姑娘,她比顾二姑娘年长,来书院的读书时候也长,并不如何惧她,倒同她还能说上几句话。
当下其他小姑娘都走了,她便拉着顾二姑娘道:“初音,这般严肃作甚?”
顾初音目光从众人身后收了回来,转头看了文鹊一眼,道:“文姐姐不该说侯爷成没成亲的事。”
文鹊立时笑了,眯着眼睛打量她:“是我嘴快了,没得叫她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倒惹着咱们顾二姑娘不快。”
顾初音被她这么一打趣,耳边不由便是一红,“姐姐好没意思!”言罢,抬脚就走。
第278章接风宴
顾初音这边如何被文鹊说得红了耳朵,袁松越并不晓得,他快步追着薛云卉去了,以他的脚程,也直到门口才追上。
“走这般快,小心出汗又着凉!”袁松越点了薛云卉一句。
薛云卉笑着朝他道:“我同师姐商量吃锅子的事来着,修先生不是说,他们书院不避讳这个,道是咱们私下可以找灶上弄些吃着玩么?”
见她边说边两眼放光,袁松越不由地笑了,瞧见梁星已经走远,便道:“怎么就这么馋呢?跟梁道长学的?”
薛云卉直接笑出了声,袁松越却又点了她,“别跟你师姐学,上次她若是不胡乱吃人家给的东西,不定便出了事。若你这般,我可定然不饶!”他说着,忽然想起那顾凝给她的梨膏来,又道:“上次那梨膏也未见的好,以后不许乱收旁人的东西!”
薛云卉暗道他借题发挥,见他盯着自己看,只得胡乱应下,一转身,却嘀咕道:“不好还不还给我,只扣着!”
话音未落,便被人扯了胳膊,“好啊!还敢在我背后说嘴!”
薛云卉被他抓了个正着,只好求饶,又被他拉进了房里教训了一番,梨膏没讨来,讨了个满脸通红。
待她缓过劲儿来,已是到了晌午。修先生请众人过去赴宴,算是修先生招待他们的宴请。
这是家宴,同书院的学生们没什么干系,倒是那修瑗修琉姐妹二人在座上。修瑗满脸的不乐比着上晌见面敛了不少,修琉倒是面带歉意,同修先生一道招待众人。
袁松越在此只道是顺路拜访修先生,旁人都以为他尚有公干在身,至于为何和两位白苓道长的徒弟一行,自然是因着冷成和梁星的缘故。他同薛云卉的事,自然是提不得的。
这接风宴分了男女两边,薛云卉这边自然全赖修琉招待。比着修瑗那火辣的性情,这位妹妹性子柔得多,为人也和顺,如今嫁到了当地书画世家,丈夫不过就有个秀才功名,一家人倒也不急于让他入仕,书慢慢读着,日子慢慢过着。
相比之下,修瑗的丈夫倒是官身,如今任着静宁州从七品的判官,乃是小小吏目升任的,有修先生在此处镇着,丈夫倒是对她千依百顺。怕岳父是一则,还有意借力再上一层,是另一则。
修瑗此次前来,是有心想借修先生之手,给丈夫谋那平凉府正七品的推官一职。她男人也在静宁州做了两年了,如今升上半级,去平凉府做个推官有什么难事?这书院都是些高官子弟,升这小官,还不是自己爹一句话的事?
只她上次来提便被她爹拒了回去,还让那继母来劝她。那老道姑说什么她爹也不容易的话,还让她男人踏踏实实地做些功绩出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芝麻大点的判官,能做下什么功绩?
她这次又来,眼看着那平凉的推官就要告老还乡了,这机会在不抓下,可就丢了的。她趁着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继母不在,准备好生同父亲谈一番,不想却被两个寻师的小道姑搅了局,半晌才见着父亲不说,还没开口提升官一事,便被好一番训斥,让她恭敬些!
真是晦气!可她到底是来求老爹办事的,少不得听他的话,耐着性子为这群人接风。
当下修琉问起薛梁二人的口味来,“咱们这边入了冬,多吃些羊肉,羊肉免不得膻些,也不想晓得二位道长吃不吃得惯。”
薛梁二人皆道无妨,那修瑗暗自腹诽道士还吃肉,说白了还是贪恋尘世,真是比着和尚差远啦,只她嘴上却是不露,勉强勾了勾嘴角,“吃得惯便好,不然倒是咱们招待不周了。”
话说的别别扭扭的,薛云卉暗觉有趣,也不再拿话呲打她,只自顾自吃得高兴。她吃得高兴,外间修先生同袁松越和冷成也相谈甚欢,修琉听说外间那位是瑞平侯爷,这趟过来乃是其下属和这位梁道姑要结姻缘,那侯爷不过是赏了下属脸面所以过来的。
于是她感兴趣地问梁星,“两位道长自涿州便同侯爷一行了?侯爷这趟过来是何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