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去哪了?”
周身血液一凝,薛云卉关门的手定在了门上,转身朝声音来处寻去,“侯爷?”
“是我。”
袁松越伸手拨亮了灯,微弱的火苗晃动着,没有下一息灭掉,却亮了起来。薛云卉看见了他,他坐在窗下的交椅上,定定看着自己,也不晓得多久了。
“侯爷怎么来了?也跟我一样睡不着么?”她笑问。
袁松越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在她腰间的桃木剑上,“穗穗睡不着,出去捉鬼么?”
“呵呵,随意防身用的,到底是山里的庄子。”薛云卉说着,把桃木剑从腰间摘下,放到了桌上。放下了剑,她提起手边的茶壶,茶凉了她没在意,素手给自己斟了杯茶。
刚捏着茶碗,男人的沉声传来,“过来。”
这一次的声音不同与方才同她周旋的那几句,她知道,他生气了。
还是仰头饮尽了茶碗中的水,她拍了拍衣襟上夜的凉气,抬脚走了过去。
站在他身前,她不往一旁空着的交椅上坐,也不同他嬉闹说话,只就这么站着,低着头看住了他英俊的眉眼。
方才一遭事像是做梦,而他在她眼前,却才让她感受到真是的温暖,突然有些泪意上涌,突然想窝在他怀里暖一暖这颗心。可脑中轰然响起的声音,犹如惊雷,将她一下定在了那里——
“人,果然不能信!”
手被突然拉住,身形突然不稳,然后落进了那个的她想念着的温暖的怀抱。
可现下,脖颈竖起的汗毛好似铡刀架在她脖子上一般,她失神,恍惚,几息之后才在男人勒紧的臂弯里回过神来。
“侯爷!”她出了声。
“怎么?”男人冷声问她。
薛云卉定了定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说实话。”
袁松越默了一默,这一次的口气却似缓了缓那冷意,“说。”
“我方才,去见顾凝了……”薛云卉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周遭的压迫突然如潮水压来,她暗暗叹气,又道:“我同他挑明,我本是个女子。”
话音一落,她便察觉男人怔了一怔,周遭的压迫瞬间退去,她默不作声,只听男人问道:“如何想起说这个?”
薛云卉笑着摊了手,“顾凝若总把我当作男子,某人也就总会不乐意,最后吃了亏的,总是我。”袁松越没忍住,笑哼了一声,一把掐在了她的腰上,“算你识相。”
薛云卉笑着钻进了他的肩窝里,呼吸间是她熟悉的男人的气息。就这样吧,她不说他也不晓得,两人都好。
“侯爷,你快回去吧,我方才回来的时候,听见外间有些乱。”
“乱?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