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成怔怔地看了看莫耶,又看看唐荣枚:“真的?真的是受你启,她才有了灵感的?”
唐荣枚有些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的了。”
郑律成:“你说说,你是怎么启的?”
唐荣枚:“我的方式方法很简单,动员她走出窑洞出去散散心。她照做了,于是就去爬山,于是就在清凉山上看到了落日黄昏下的延河水,暮色苍茫中的延安城和宝塔山,所以才有了夕阳照耀着山头的塔影,月色映照着河边的流萤。”
郑律成惊愕:“小莫,真是这样?”
莫耶笑着点点头。
郑律成感叹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早用上这一招,至少这歌会早一个月写出来。”
唐荣枚:“你天天堵着莫耶的窑洞,吓得人家都不敢出门,哪能写出歌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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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律成:“我知道我错在哪了,下回我一定注意。”唐荣枚:“那好,知错就改,马上给我抄一份。”郑律成:“好,我抄……”
莫耶:“算了,我这张你先拿去好了。”
唐荣枚接过歌片:“这还差不多……”
系主任在门口出现,他轻轻敲敲门框。
唐荣枚:“吕主任……”
系主任手里拿着几张油印的歌片走进来:“正好你们俩都在,刚才中央宣传部和总政治部把印好的歌片儿送来,要征求一下你们俩人对修改歌名的意见,如果没意见,就把这歌下到全军部队和各抗日根据地了。”
莫耶拿过一看,歌片儿上的歌名改成了《延安颂》:“延安颂?”
莫耶看后递给郑律成,郑律成看过,俩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莫耶说:“改得好,改得真好,我没意见。”
系主任:“律成,你的意见呢。”
郑律成:“小莫没意见就行。”
系主任:“哎,歌曲是词曲作者共同创作的结晶,你怎么能不表态呢?”
郑律成想了想:“……哎,这是谁改的?”
系主任:“哎呀,你要让我说具体是哪位长改的,我还真说不上来,不过对你们这部作品表示赞赏的长,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郑律成和莫耶都笑起来……
系主任:“对歌名提出异议的长也不在少数。”
系主任:“总的看法是《歌唱延安》作为歌名有点太平庸了,与歌曲本身的艺术气质不相匹配。359旅旅长就说,歌曲先就是被人用来歌唱的,歌名还要重复一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歌唱吗?”
莫耶笑了:“对,长看得真准。”
系主任:“总司令说,既然歌曲的内容就是歌颂延安,不如把歌唱两个字去掉,在后面加个颂字;颂,本身就有歌唱、颂扬的含义,我看叫《延安颂》好。”
郑律成:“这么说,是总司令给定的名字?”
系主任:“你们俩要是没意见,我就回复中宣部,按这个歌名下部队了。”
郑律成和莫耶连连点头。
系主任又把几份印好的歌片送给郑律成和莫耶:“这几份油印好的歌片就留给你们吧。”
郑律成接过歌片,油印的歌片是蜡纸刻写,油墨印成的简谱歌片,《延安颂》三个字清晰可见,一侧写着:作词,莫耶,作曲,郑律成。
郑律成激动的流出泪水……
突然,他的脑海里回响起浑厚的交响音乐,回响起《延安颂》的歌声:啊,延安,你这庄严雄伟的古城,热血在你胸中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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