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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是因为他,都是他带给她的。
眉头渐渐相蹙,僵硬的胸膛中扑入一个软香暖玉般的小身躯。
她又香又软,脸颊贴在他胸前的布料上。
知意双手穿过许则匀的臂弯,在他背后死死打结。
她不气他突然离开,不气他不回消息,他回来就好。
‘报复’、‘困兽’、‘眼线’,那些刀锋般的字眼在知意脑中盘旋了一夜,然后许则匀犹如盖世英雄,从天而降。
知意踮起脚,额头磕在他嶙峋的锁骨上。
许则匀壮硕的肩膀、坚硬的小腹肌肉,极富荷尔蒙气息的大臂,都是她熟悉的。
小脑袋往许则匀的臂弯里又蹭又钻,带着浓重的鼻音:“哥,抱抱。”
她哭了。
许则匀听不得她哭。
返回申城前,他下了天大的决心,手机里也收到了满当当的日程表。
问了岳泽,人在‘湾流汇’。
她一个人,在他准备的,原本应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孤零零的,许则匀光是想到就心疼到痛。
还是忍不住回来看她一眼,结果看见的她,是许则匀从来没有见到过憔悴模样。
现在她像没有骨头的小猫,也像让他手足无措的绵软云朵,窝在他怀里,说抱抱。
许则匀的人生,大概是没有‘拒绝知意’这个出厂设置。
僵硬的双臂抬起来,覆上她的脊背。单薄、轻盈、像蝴蝶翅膀的漂亮脊背。
他抱到不够紧,怀里的人仍不满意。曼妙玲珑的身体腻腻歪歪摩擦,把他见过刀枪的坚硬心脏点燃,融化。
许则匀想拥她入怀,还不够,要紧紧地抱着她,和她的呼吸一同起伏,想要贴近她脉搏的跳动,想要大快朵颐她口中的甘甜。
冲动,像燎原的火苗往大脑涌。
但,他咬着后槽牙沉气,万般情绪化为在她后脑的轻轻一揉。
他声音沙哑,是很疲惫的那种底气不足。
他说:“腓腓,我先洗澡。”
然后知意紧紧环住的双手,被他粗糙的大掌轻易挑开,拉远。
炽热又结韧的直肩劲腰后退,漆黑的眼眸只是瞥了她一眼,又吐出几个字:“你先吃早饭吧。”
许则匀竟然没有在楼上的大浴室洗澡,而是转身下楼。单人房的浴室相比楼上潦草很多,没有浴缸,没有音响,简单淋浴。
不足以解长途困乏。
知意揉揉眼睛,觉得哪里怪怪的。
早餐送到了楼上岛台,她托着腮想了想,端着餐盘到楼下去。
许则匀甩着半干的头发,脖颈上搭这毛巾走出来。看见端坐在餐厅的知意,眸光一闪。
但他眼底浓重的红血丝还是落在她眼中。
知意端起一杯热牛奶:“喝吧”
他接过,一仰而尽。
她比刚刚看起来清爽很多。头发扎起来圆嘟嘟的顶在脑后一团,毛绒发卡把额前碎发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