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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我留给你……不习惯?你将就着用,夜深了,今天八成不可能供电,要不要随便你。」她擦擦额前的微汗,又把保暖的围巾扯到颈下而露出一张嫩白如麻糬的圆脸。
即使被围巾用力的围着,她那头梅格莱思似的短发一点都不受影响,乱中带现代感的翘来翘去,像只张牙舞爪的刺帽,殿下不自主的多瞧了眼她乱糟糟的发型,还有她刚才不经意擦过脸留下的煤炭痕迹,好一下才撇开视线。
夜深?
他的腕表指针搁在十一点,还不到凌晨叫晚?这里的人莫非还停留在明清那个可怕、要什么没什么的年代吗?
没电?
回到史前时代的感觉真差!而且挫折。
这一路他很有经验了!包括被迫提早结束会议,因为公司没有自动发电系统,叫不到出租车,因为大雪封城,司机先生都回家了,所有的商店都关门打烊,北京大停电,什么也玩不起来。
手机不通,基地台全瘫痪了,哈哈哈哈……真是难得到叫人欲哭无泪的经验啊!
「谢谢,晚安。」压下心里的不以为然,反正不论好坏他只住上一晚,等天亮,就跟这里说掰掰,永远不见,所以凡事别计较。
好个圈圈叉叉的入境随俗~~他咬牙切齿的安慰自己。
「晚安。」有着馒头脸的少女走了。
从头到尾虽然说没有笑脸迎人,也不算晚娘面孔,穿著棉袄的背影看不出身材好坏,殿下关起门,准备熬过他这诸事不顺的一天。
不过,五分钟时间不到--
少女住的厢房门被擂的价天价响。
才刚刚要跟周公老儿寒暄问好的唐心用棉被紧紧捂住脸,希望外面的噪音会自动消失。
「砰砰砰砰……」
继续让他这么擂下去,门板可能熬不下去。
纯属个人奢想破灭得很快,坚持的敲门声迫使她喃喃诅咒的屈服,重新从温暖可爱的被窝爬起来,睡眼惺忪的开门。
她的睡眠时间剩下不到三个钟头。钱好难赚!
「我想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把我挖起来,要不然,别怪我黑心的提高你的房租,让你永生难忘!」她嘀嘀咕咕着。
「房东小姐,我想知道浴室在哪里?」睁着泛红眼睛的殿下已经濒临体力的极限。
看过四处的环境以后,他完全不敢巴望这样落后的地方有私人浴室,找遍房间,哈哈,果然没有。
他现在开始觉得一晚三百块人民币是坑人的了!
唐心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团火红让她有点辨识上的困难,但是当她努力把眼睛瞠大,把睡虫赶出瞌睡的范围--
「你……」她可爱小巧的食指上上下下晃动。
「是我。」没有戴帽子的他差别很大吗?这馒头小姐显然不太会认人。
「这种颜色的染料很难持久,要常染,很伤发质。」在一片苍茫的白雪中他那抹红显得非常突兀。
「头发长在我的头上,跟妳没有太大关系吧?」
「说的也是,我应该改改有话就说的个性,康大哥也说这样不好。」唐心似乎有着习惯性的自言自语。
她摇头晃脑,因为从棉被窝爬起来,短发更乱,眼睛下有睡觉时压到的痕迹,虽然是有那么点不修边幅却天然朴实,有种拙气的可爱,她令他想到等待发酵的面粉团。
但他不应该去想跟食物有所关联的东西的,开会之前他只喝了几杯咖啡撑到现在,半口水米未进的肚皮正发出严重的抗议。
更让他火大的是除了挑剔他的发色,她的眼睛里面没有其它女人看见他时的崇拜跟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