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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茍言笑的维克托,眉目也温和了许多。
血脉中带着的亲昵,是无论如何也消除不掉。
她没想到龙中圣子,维克托,还让龙骑士们保留着殿下这个称呼。
那时的龙族还没被森林侵蚀,它们还不是失智的疯子,不是冰冷的尸体。
待他们打完招呼,阿芙拉便去查看正在养伤的伤员。
池水浸润树枝,湿痕绘作法阵。
闭环,法阵腾空。下一瞬,无焰自燃。水渍蒸发,灰雾飘散。
现在,也难说了。
阿芙拉神色晦暗不定。
一次次轮回的龙裔,身体机能,魔力都退化了,但侵染却不会消失。
在剎那间的水环倒映下,伤员体内的瘴气正在肆意逃窜冲撞,蚕食着龙角。
水环消失,一切正常。
一旁的维克托负手踱步,忍不住开口了。
“怎么样?”
“难讲。目前只能抑制,不能根除。”
阿芙拉划开手指,滴血为阵。每画成阵中一角一个复杂的殷红符文,她的脸色便苍白了一分。
维克托脑海中的欧若拉渐渐和眼前之人重迭。
她也喜欢抿唇,去忍受不适。
那天白天,村民防卫战险胜。
其实说是险胜,没有魔力的村民和瘴气魔物简直没有可比性。在欧若拉的加持下,只能说活着就是胜利。
他那时刚清理完一批魔物,有些好奇在后方的欧若拉为什么也会受伤,便趁着夜色偷偷跑过去。
推窗,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袭来。
她正在沥血。
苍白如月光朦胧易散。
但她一向爱护的村民好像都不知道这件事,自己一人不知已经流了多久的血。
她不断抹去嘴角的血,继续完善地上的防御血阵。
就像琉璃盏一样,会碎,害怕碎,但并不吝啬自己的消耗。毕竟,里面装的是济世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