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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突,双手灵活地动作起来,小心翼翼地要将帕子展开,却感觉这帕子似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使得他不敢用力,一点一点地细细动作,好不容易才将那帕子摊了开来。
果然是他母后的帕子,那帕上绣的牡丹花正正是出自母后身边的姑姑!
可是,帕子中央那团污迹,仔细分辨之下竟是血迹?!
赵弘佑大惊失色,强压下心中震惊仔仔细细地观察这帕子,这料子,像是永德五年之前的锦州进贡上来的,永德五年之后,锦州再不曾产过这样的料子。
什么情况下随身带着的帕子正中央会染上这么一大块的血迹?
他心口急促起伏,除了帕子捂嘴接住吐出来的鲜血外,他竟是再想不到另一种可能!
那样的情境一浮现脑海,他更是脸色铁青。若他猜测不错,估计当时母后身子出了状况后,许是突然有人来,惊慌之下便随手将帕子塞到了床沿底下,后来又许是忙于其他事宜,一时便将这帕子遗忘了。那样隐蔽的地方,宫人便是每日打扫也不容易发现,这才一直保留至今。
永德五年之前……
永德二年文纯皇后产下嫡长子,永德三年云州知府之女余少芙进宫封妃,永德十四年文纯皇后薨……
他的母后那番发病,可会与余少芙进宫有关?
☆、82
他的母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他一直知道母后曾受过伤,身子受了损,故与父皇成亲数年才得了他,据闻母后生他也生得艰难,足足疼了两日两夜才生下他,后来更是调养了好些日子。
他是永德二年冬出生,余少芙却是永德三年春末进宫封的妃,这中间隔的几个月,母后都在调养着身子,假若她那时对父皇仍有极深的感情,乍一得知枕边人突然对另一名女子极尽宠爱之事,那到底该伤心难过到什么程度啊!
本来身子就受了损,再来此一番打击,气怒攻心之下……
永德三年,朝廷并无选秀,更令母后难以接受的,恐怕就是余少芙并非通过正常选秀的渠道进的宫,而是突然便得了进宫的旨意,并且立即封了妃,综观永德一朝,妃位以上的便只余少芙一人。
他的好父皇与那位余妃娘娘,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污糟事,使得他能无视朝野上下异样目光,无视刚为他诞下嫡长子,又卧床不起的原配皇后,公然下旨封妃!
赵弘佑脸上的阴霾越来越浓,双眼更似是凝聚了两卷风暴一般。
余少芙……自他记事起,此人出现在母后面前总是一脸得色,打扮更是光鲜亮丽,虽每回都讨不到便宜,但总归是影响了母后的心情。
他冷笑一声,将那帕子上的灰尘吹掉,又小心叠好塞进袖中,抬腿便迈了出去。
回到了龙乾宫,他沉声吩咐郭富贵,“着周源来见朕!”
郭富贵见他神色有异,自是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后便躬身退下去安排人去请周源。
只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周源微喘着气出现在他面前,“周源参见皇上!”
赵弘佑免了礼,沉着脸吩咐,“着人绘一副余太妃的画像,你亲自带人去查……”顿了一会才道,“就从谦王妃及文纯皇后往些年认识的人开始查起,看能否查到一名与余太妃容貌相似的女子。若有,将她所有资料给朕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半点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