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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军国大事何等复杂难测,她虽有点小聪明,可也只能对付些鼠辈,又岂能对战事指手划脚!你休要拿她与英淇相比,那是对英淇的侮辱!”赵弘佑话音未落,却被谦王妃啐了一口,他立即噤声不敢再说。
“她是偷看了英淇的手稿,将英淇的见解据为己有,在你父皇跟前卖弄!”谦王妃咬牙切齿地道。
赵弘佑一愣,一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母后那样的奇女子,世间罕有,又岂会随随便便一人就能如她一般。盗用别人的见解到男子跟前卖弄,难怪方才皇伯母会骂她是下作无耻。父皇,便是这般错认了她?将她当成能与他比肩的聪敏女子?
“可笑那赵瀚霆自负聪明,却被这么一个下贱胚子玩弄于股掌之上,宁愿相信她口中说的那些‘独特见解’,也不相信英淇为他所做的一切!”
不等赵弘佑出声,她便问道,“百里坡之战你可记得?”
“记得,这是父皇指挥的一次战事。”百里坡之战是文昭皇帝赵瀚霆以将领身份闻名于世的一次战役,以少胜多、反败为胜便成了这场战役的代名词。
“那你便该知道他是被突然调转马头赶来的敌军大部逼到百里坡,在人人都以为他必定全军覆没时,不但全身而退,反而将敌军困于亘校山,活抓对方主将。”谦王妃淡然道。
“是,确是如此!”赵弘佑点头。
“但是,你绝对不会想得到,他能取得那场战事的胜利,全靠了英淇在他出征前给他的锦囊!否则,他早就死在了百里坡,又哪有后来的风光!”谦王妃恨恨地道。
赵弘佑大吃一惊,“是母后?”
“除了英淇,还有哪个既有这般能力,又会为他设想周全的人?那个嘴上谈几句半吊子兵法的庄馥妍?”谦王妃嗤笑。
乔英淇初时是很烦那位二公子赵瀚霆的,她虽然喜欢习武,但却更喜欢照顾越来越可爱的弟弟小峥儿,可那个赵瀚霆隔三差五寻她比试,自然使得她与乔峥相处的时间便少了。
可是,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便慢慢将他装进了心里,待听闻他将出征,心中便一直七上八下,不眠不休地分析了敌军可能会采用的各样战术,每一样她都细细想了应对之法,只盼着那人平安而去,也能平安而归。
将她几经研究确定下来的应对之法装入锦囊中,本想着让贴身婢女寻个机会给赵瀚霆送去,可表妹庄馥妍却主动请缨,愿为她走这一趟。她一向与庄馥妍亲近,自是不疑有他,很是爽快地将锦囊递了过去。
哪料到她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那个人,心里想的念的却是她的表妹,赵瀚霆功成归来后到乔府,她怀着激动的心去寻他,却见到他与庄馥妍相对而立于树下,正正是郎情妾意,那一刻,饶得她再聪慧再能干,也感到了一阵阵密密实实地痛。
哪怕她为他再怎样耗费心思,却依然敌不过表妹的一颦一笑。
再怎么洒脱大度,心里也总会对庄馥妍有点嫉妒的,可是她更清楚,这种事不过是你情我愿,赵瀚霆若对庄馥妍无意,两人又怎会走到一处去?
头一回动心,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不得不说,乔英淇有好长一段日子都提不起精神来,偏偏赵瀚霆仍如过去那般,得了空便来寻她比试箭法。对着这么一个爱又爱不得,放又放不下的人,乔英淇心中又烦又恨又怨,态度自然不会有多好,下手更是不留情,简直是拿出平生所学,将赵瀚霆往狠里打击。
“你可是个姑娘家,怎、怎这般的凶狠?他日会嫁不出去的!”累战累败的赵瀚霆,气喘吁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