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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就算来了我们这里，要见瑾月小姐的那一刻，我们会和景乾同流合污吗？”

她听这话，无声无息的鬓角憔悴，本是年轻的脸庞露出刚强道：“有。”

妃裳雪笑道：“那你为何敢来？”

她感受到丈夫的紧张，却是坦然应对道：“比起女皇陛下与瑾月小姐高坐权位，贱妾只是失势王妃，并非不懂一己之力抗衡一城，甚至是踏进宫门，便要死的无声无息，可若要申诉公理，除此之外又有何办法？”

妃裳雪把玩着茶杯道：“我想王妃也绝非不懂人心世故的人，所谓为人舍命相助者，常常落得是尸骨无存，也正因此，我常教自己夫君，做人千万莫热血，只怕是事后追悔莫及，听完这些，你说世风凉态，还会指望让我们做好人吗？”

安宁扶着丈夫肩膀，神色坚定道：“贱妾与女皇陛下，都是为人妻子，您的夫婿贵为君主，我的夫婿，贱为落魄王族，在此乱世身家性命不保，也知道为众人拾柴者，有时落得何等下场，可即便如此，贵为女皇陛下这般，也真的会没有公道二字吗？”

小芸一直在旁边侍茶，看见她的女皇陛下流露轻蔑道：“任何时候话都说的好听，妖界紫寒公主为了公道，结果流落异地不说，龙城权势沦为圣女之手，我会为了你区区二人，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公道？”

安宁看着她仙子模样道：“从我夫妇进了宫门开始，本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妃裳雪看老者脸露惧色，难得嫣然一笑道：“夫唱妇随真是好景色，如果论本心来说，你们夫妇死便死了，我等大可以高坐深宫，这康国天下依旧太平，换做谁人，都是想让你们两个死的无声无息，本女皇也在面临如此抉择，但我不会让你们死。”

安宁道：“那是献给景乾平息他的怒火，还是囚禁呢？”

妃裳雪摇头道：“都不是，我会给你们自由，不知安宁王可想要吗？”

一直沉默畏惧的安宁王，闻听话语，老脸微颤道：“像我这种苟且偷生的人，又怎么敢奢求自由？”

妃裳雪举起手制止道：“能说说，为什么非要站出来吗？”

安宁王身不由己回头看了眼妻子，憔悴脸色犹豫道：“老朽本意隐姓埋名，可娘子说，不伸张冤屈，死也难见祖宗。”

妃裳雪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安宁王身子颤抖道：“乱世兵匪猖獗，毁家无算，竟是烧毁祖宗牌位，淫辱妻女，祸乱家人，幸得好人相助才逃离苦难，本想了此残生，奈何妻子不愿。”

妃裳雪道：“那是朱霖救的你们吗？”

安宁王摇摇头道：“是个同样满头白的人。”

妃裳雪深深呼吸道：“那就是吴德了。”

安宁王想起伤心事，大加流泪道：“在女皇陛下面前要说起兵匪，就是雍州的兵最凶，连皇宫王宅都不能幸免，更别谈寻常百姓家了，一伙年轻将军凑在一起，看见美女就抢，见人就杀，砍下来的人头挂的到处都是，抢夺的财物一车一车的往营里装，事后才知道，他们就是景乾那伙人。”

妃裳雪听到这里，看向安宁王妃道：“那你呢？”

她身影孤单，又倔强道：“破城之时，姐妹三人，唯独贱妾一人存活。”

妃裳雪摇头道：“所以你才性命不要，也要跑到我们这里，找瑾月小姐诉说冤屈？”

安宁王妃道：“贱妾也此会想，以瑾月小姐替代馆主之尊，又岂会挂念这等些碎小事，说不得还要把我们绑去送给景乾治罪，可遇到文武馆围攻景乾时，才知道定州总还是有公道的人。”

妃裳雪轻声道：“那是文武馆的人为了自己，才围攻景乾，并不是为了什么公道。”

安宁王妃道：“而且我们也曾听过明雪公主，毕竟和她同为一宗，又有馆主大名，总不至于没有丝毫胜算的。”

妃裳雪看向她道：“如果要治景乾，势必会引起动乱，你也知道吧？”

安宁王妃点点头道：“知道，所以得知目前没有拿他问罪，只是遣散宫女妃子一事，今天受召来到宫里前，也是做好死的准备。”

妃裳雪举起茶杯轻饮道：“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瑾月小姐自会处理这件事，你们也就不要再留进城里了，给你们些足够一生的银两，便隐姓埋名去吧。”

安宁王道：“女皇陛下恩典，小臣记得了。”

妃裳雪看着二人相携起身，渐渐要走的身影，忽而道：“你们夫妻也不必太多感谢，即使收拾景乾，也只是为了我们自己，只怪他不识时务罢了，走吧。”

小芸看着二人渐渐远去，松了一口气道：“女皇陛下？”

妃裳雪看了她一眼，转而看着瓢泼大雨道：“你说以瑾月小姐这样强势的人，又岂会容忍他呢……”

小芸犹豫道：“文征卿过来了，要见他吗？”

妃裳雪淡声道：“让他过来吧。”

文征卿在走廊里边过来时候，两步并做一步的过来道：“女皇陛下，您还好吗？”

妃裳雪看他一眼，皱眉道：“我有什么不好的？”

文征卿道：“您知道吗？都已经准备让他做继承城主了，可笑景乾这小子，反倒一大早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