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隐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细听,里面似是含了诸多的向往。而她的眼神,则适时的恁添了几许惘然。然而,这样的冰隐,也仅只是一瞬,冰隐迅即恢复了平日的淡定,唯余眸光似箭,直射面前的二男二女,“说,晚儿的事,是谁的意思?”
“小姐,是……”
“我看,你们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就让小姐立在门前和你们说话?”
随着这道冷漠至极点的声音,出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张美的令人连气都喘不过的绝世倾城的容颜,这张脸,精致而剔透,美丽而张扬,高贵的令所有的人甘愿葡俯在他的脚下。美丽的足以令世间任何的女人相形自惭。
饶是冰隐心底事先有所准备,在过了那么多年,首次看到这个人,这张脸的时侯,眸光依旧是为之而沉迷了些许。这样的一张脸,若是换在任何的女子身上,该是恁般的绝世倾城?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心底仍旧在为着造物主的心思而有所遗憾。
这张脸,不该是长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呵。
冰隐转身,迫不得已的迎上那双娇媚而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唇角微勾,眸光轻溜间,轻叹有声,“小然,是你把晚儿带出来的?以后你若是想看他,可否麻烦你提前和我打声招呼?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冰家大小姐,竟也学会了担心么?”
妖媚男子眸光一转,风情万种中透着极度的漠然,薄唇轻启,吐出的却是一连串令冰隐痛彻心扉的讽刺,“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把那个病秧子怎样?还是在担心那个病秧子死后,你再也找不到与心底的那个人有着半点联系的人或物?”
“小然,不许这般说晚儿。”冰隐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而后,眸光扫向比自己足足高出半个多头的男子,面上,是一种极度痛惜神色,而眼神也渐渐的悲哀了起来,“小然,你怎的,成了这个样子?那时的你,那时的你……”
“哈哈……”一阵妖娆的大笑之后,那男子的眼神渐渐化为利刃,寸寸撕裂着冰隐的整个身体,包括心神,就在冰隐有些承受不住,准备弯下腰去之时,男子极具嘲意的笑再起,“那时的我,怎样呢?冰大小姐,怎么不接着说?”
“小然,我……”
冰隐在那种眼神的紧逼下,终是不曾说出完整的话。一张脸已然是浑无颜色,唇间紧咬,手脚冰凉,颤不成形。那冷,那凉,那是一种自心底泛起的,自骨子里漫延着的冷意,此刻,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侵向她的四周,吞噬着她,啃咬着她。
“小然,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丢了我,却是最真实的。”
满腔的恨意,寂冷以及孤独,化为利箭,穿身而过。将冰隐整个的一分为二,她甚至是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在这利箭下,天地万物都躲闪不及。就这样,瞬间的功夫,她已倒在了对方的利箭之下。
“小然,对不起。”
终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对着面前眼神漠然到空洞的少年,冰隐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仿佛被大石堵压住了般,沉重的连吸引都急促了起来。而后,她悲哀的,缓缓的踉跄的后退着。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不该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当初她的逃离,不正是为了成全他?
当初的她,只是想让他过的开开心心的,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相隔十余年,再次相见,为什么她看到的不是开心,不是快乐。却只是那无尽的漠然,张狂至极点的绝望,以及那双在望向自己时眸中所露出的疯狂的压抑的漫无边际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