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泽端着水杯转身,眉头紧锁:“小酒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你怀疑我?”
他总是灿烂含笑的黑眸里是显而易见的受伤。
周毅泽此人,豪放不羁,对朋友掏心掏肺,热情大方,朋友怀疑他,一定是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的事情。
温酒坐在沙上,眼尾已经泛起了浅淡的红,她缓而苦涩的垂下眸。
“周毅泽,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
“那种不掺杂任何利益与任务,就是因为单纯的觉得我这人不错,所以和我成为了朋友?”
周毅泽微愣,握着玻璃杯把手的指节一点点用力到泛白。
温酒垂下的视停留在茶几侧边的u盘上,她安静地等着周毅泽的回答。
半晌后,她听见周毅泽带着显而易见的疑问道:“你觉得我没把你当朋友?”
他听起来语气十分不可思议。
电视上的记者还在喋喋不休,明明只是最简单的播报声,传到温酒耳朵里却让她觉得整个脑子都要混乱地炸掉了。
温酒向来是妩媚动人又肆意张扬的,她天生了一副明艳撩人的长相,是别人最抗拒不了的热烈的美。
像一朵摇曳的红玫瑰,虽然内里彷徨又千疮百孔,可总是以带刺的面目示人。
她渴望得到‘偏爱’和‘关注’,对于自己内心认定的人,是真的愿意不顾一切的付出。
现如今在北桥别墅的客厅里,她仿若褪下了伪装,内心的脆弱溢于言表。
她沉默半晌哑着声问,“上次江肆也送我珠宝,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得吗?”
“你当时震惊说江肆也是是用塑料袋把珠宝提进来的,还毫不在意地在客厅里摆了一地。”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
“可是我客厅里根本没有安装监控,你是怎么知道江肆也在我别墅客厅里做了什么?”
温酒抬头看向一言不的周毅泽,栗色的长垂落耳边,她眼神里是清晰至极的受伤。
“还有上次,我只是说和母亲做了亲子鉴定,却从来没说过我亲生母亲是韩慧,你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我和公安的人说了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可能被肖媛和肖国拿走了,当天晚上肖媛和肖国就被枪击,家里被翻得一团糟,公安有内鬼是一种可能性,可这件事情除了他们知道,我也告诉了你和俞冉冉”
温酒显得很平静,连语气都没有丝毫的起伏。
她看到周毅泽哑口无言地端着水杯站在那里,轻呵一声低下了头。
“周毅泽,所以你是因为任务才把我当朋友来接近我的是吗?”
她执拗地纠结于这个问题。
可没人回答。
直到下一刻,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她的眉心。
温酒指尖倏然间一颤。
她下意识地抬头,先是看到了地上歪倒在一旁的水杯,接着又顺着漆黑色的枪管,看向神色泰然自若,将枪口对向她的周毅泽。
“真是聪明啊,小酒儿。”
他唇齿间都还含着几分调笑,和每次跟温酒开玩笑时候的语气一模一样。
温酒狐狸眸对上周毅泽似笑非笑的黑眸,“你要杀我?”
周毅泽闻言哼笑一声,原本灿若星辰的眼眸寸寸变成了狠厉的冰冷与杀意。
他玩味地看向沙上悲伤无助的温酒,慢条斯理道:“不杀你,老大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