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恶梦?”
她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反而问他:“你在楼下干吗?”
他轻咳了一声,才说:“我在项屿那里,临走的时候,在电梯厅的窗户看到你房间的灯还亮着。”
啊……原来她脑海中勾勒的那个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般,孤单地立在冷风里的画面,根本就不存在。这是他的……另一个恶作剧吗?
“哦……”她有点受不了自己,受不了这个对他所说的一切都信以为真的自己。
他走了两步,站在她背后,他的黑色皮鞋几乎要碰到她的脚跟:“生气了?”
“没有……”她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他在她头顶低笑,伸出手指,划过她的耳垂,说:“世纷,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时候,耳朵总是红的……”
她像触电般地缩着身子躲到冰箱前,生气却茫然地看着他,他就像她的克星,让她无处躲藏。
“我让你很害怕吗?”他看上去有点不高兴。
她睁大眼睛,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皱起眉,问道:“喂,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年你有男人吗?”
她迟疑着要不要回答,最后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总是一副很抗拒我的样子?”他口气生硬,像是压抑着心中的不悦,“怕我把‘世纭’当作替身?可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世纷。”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心底轻轻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你很讨厌我吗,现在的我?”他走了一步,一手撑在她背后的冰箱上,像是一个愤怒的男孩。
“……”她还是沉默着,也许是怕一开口就会说些伤害他或自己的话。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吻你了。”他双手撑在冰箱上,低下头看着她,脸上的线条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我……”
她开口想说什么,却还是被他低头吻住了,她惊慌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这不是久别重逢后温柔的吻,也不是真相大白时喜悦的吻,而是,当一个男人的情感在某一时刻被触动后,疯狂的、想要占有她的吻。
她不知所措、无法呼吸,却又不由自主地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悲伤,忘记所有的一切,唯一不能忘的,是很多年前的某个夜晚,他慌张而渴望地看着她时,那明亮的眼神。
忽然,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客厅响起,两人错愕地停下来看着彼此,袁祖耘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还有人会打电话给她,而她不敢相信的是,自己刚才竟然没有推开他。
她仓惶地挣脱他,去接电话,子默用一贯木讷的声音说:“有……止疼片吗,治痛经的?”
“有……”
“太好了……我半夜醒来,肚子很疼,本想下去买,可是看到你房间灯亮着,就想说不定你会有……”
“我现在就帮你拿上去。”说完,她挂了电话。
“谁?”袁祖耘板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