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河望着不远处的树木,摇头道:“你说柳天明是不是在故意试探我?”
鹦鹉‘哦’了下,尾音拖得有些长:“或许吧。”
祈天河:“是我失误了。”
他的诊所一开始便是借势游戏,让人误以为自己也是玩家的一员,可惜准玩家权限有限,真进了游戏他才后知后觉下副本的次数会呈血色数字停留在手背上。
如果以往的高级客户知道自己几天前才第一次下游戏,会不会觉得被耍了?
到时候别说交好,不交恶都算好了。
鹦鹉尾巴尖动了动:“那你还故意提道具的事情?”
祈天河笑道:“对于多疑的人,我越这么说,他越觉得有深意,什么都不做才显得被动。”
不过心下并没有那么轻松,想要不暴露下副本的次数其实很容易,进去后随便找块纱布缠一圈,掩盖住刺目的数字,但那样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容易引起其他玩家的嫌隙和探究。
柳天明醒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按照诊疗时间来算,多待了半小时。
“我接下来没客户,”祈天河推开门说:“何况今天只是做了最简单的工作。”
助眠是催眠衍生出的一种鸡肋能力,比起高额的心理诊疗费,是他赚了。
柳天明穿好风衣:“能好好的睡一觉,对我来说物所值。”
祈天河送人到门口:“路上小心,再见。”
司机打开车门,上车前柳天明回头说:“再见面的具体时间是两天后。”
祈天河怔了下,想到两天后有一场生日宴要出席,寿星是一位很有名望的老爷子,到时候有点身份的少不了要去恭贺一番。
风还在刮个不停,祈天河望着旋转的落叶,目光突然定格在一棵大树上。快步走上前捡起树下的几根烟头,显然前不久有人长时间停留在这里。
他站在烟头的位置,一面是马路,另一面……便是诊所。
“盯梢的?”
祈天河目光一冷,游戏推荐奖励优选寿命,证明自己命不久矣。一个身体的健康的人,只可能在突意外中死去。
就是不知道这个意外,和暗中盯梢的,有多少关系。
这件事祈天河没有多想,也没有雇佣保镖。
作为玩家,三天两头消失是常态,真要有个保镖反而更麻烦。
他虽然认为游戏的本质是一场易进难出的骗局,但却相信游戏在承诺方面的权威性,只要保持副本常胜,现实里的麻烦总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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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晚上,秦老爷子做寿,祈天河早早就去了。
秦老爷子好面子,年纪大了喜热闹,这次过寿排场弄得这么大,主要还是为了帮孙子拓展一下人脉。生日宴几乎办成了晚宴的形势,中间加了慈善拍卖的环节。
祈天河一来便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他工作后为了离诊所近,独自搬出去住,同个城市,一家人一两个月才聚上一次。
父母还没等到,先等来了一场好戏。
前方正在上演一出冷嘲热讽的戏码,平时两个关系不好的年轻人,一方因为另一方家境败落,说话那叫个不留情面。
祈天河意外瞧见不远处的熟人,过去打了声招呼,面对旁边传来的争执声颇有些感慨:“广结善缘还是有用的,我家经历破产危机那会儿,也没人当面奚落。”
熟人勉强扯了下嘴角,吃软怕硬这四个字在哪里都适用,就像正被嘲讽的人固然有平日太过张扬得罪人的原因,究竟根本还是不少新晋权贵看不上没落的老牌豪门。
至于当初祈家遭遇破产危机没人敢踩上一脚,归功于祈天河的父亲日常做事太狠,在没被彻底被压垮前,还真没什么人敢去惹一只看上去日薄西山的老虎。
当然这一切祈天河并不知道,一是他对商场上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再者便是被父亲的外表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