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宋光隆破天荒的不上朝,已经有毒发迹象的白皓宇略显憔悴地又回到了床榻之上。
强撑起精神,听着邢林台禀报着今日凌晨中都城里发生的一切,白皓宇拧眉陷入沉思……
怎会如此巧合?黄敏与王石的谋逆就偏偏被萧野收买的狱卒听了去?库银刚在张正的府里发现,朱雀桥上就出现了王谦派来解救张正的杀手?然后接着,中都大牢大火,王石被人救走?
时机能掌握如此精准无误的,只有一人,一直参与在此局的--萧野。
很快,黄敏带着五千刑部的亲卫兵,还有两万的张家中都守备军,叛逃出中都城的消息,就传到了白皓宇的耳边。
他的这个盟友,真的叛逃了。当然,这是情势所迫,被萧野逼反的。
王谦的起兵谋逆和黄敏的叛逃,还不是令白皓宇最担忧的,他真正担心的,是萧野策划这一切的动机。如果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这中都皇城,很快便会迎来一场属于萧野的腥风血雨,而这场杀戮的最后,没有赢家。
白皓宇惊起了一身的冷汗,他叫人备马车,亲自去中都的北安王府上找萧野。
萧野听闻白皓宇亲自登门,心里惊喜,又隐隐不安。
霍达将白皓宇迎了进来,带他行至萧野的书房。
眼下,大哥萧离在北境,二哥萧焕在宫中当差,三哥萧淼去了津州赴任,诺大的北安王府里,就只剩萧野一个主子在家闲晃。
霍达在萧野的书房外通传道:“少主,白大人到了。”
“进来。”
霍达看了白皓宇一眼,低头退下。白皓宇在书房外踌躇了片刻,抬脚跨了进来。
萧野坐在书房的案台上写画着什么,并没有抬头看白皓宇,道:“白大人,稀客啊。”
白皓宇站立中堂,看着萧野,道:“主公为何如此急迫?主公以为和王谦联了手,就能直捣黄龙,顺利地登基称帝了吗?”
萧野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笔杆,抬头看着白皓宇道:“白大人的话,萧野怎听不懂?”
白皓宇上前一步,看着萧野的眼睛,继续道:“主公不必跟皓宇打哑谜了,陛下是身在局中看不真切,但皓宇不一样,昨夜的一切,难道不是主公的杰作吗?”
萧野勾唇威视着白皓宇,道:“果然,什么都逃不了先生的眼睛。”
白皓宇眼神灼灼,赶紧说道:“主公,现在绝不是起兵南下,攻入中都的好时机。”
“时机?”萧野有些气怒,他走下案台,看着白皓宇问道:“我在北境的两年,每次接到先生的飞鸽传信,都是叫我等待时机,结果呢?等到了先生与那狗皇帝情根深种,先生扶持那狗皇帝的皇位越坐越稳,等再过些时日,先生帮那狗皇帝除掉了王谦,那狗皇帝便再无顾忌,与先生携手,共治天下了吧?”
白皓宇眼眶似有泪花,道:“主公不信皓宇,却要信那奸猾狡诈的王谦?主公难道不知,那王谦是要将主公作为他对付宋光隆的棋子,等主公真的起兵谋逆,弑君夺位后,王谦再以诛杀逆贼的名义,率领中都的二十万皇城守备军来讨伐主公,主公的根基在北境,和他们硬拼是要吃亏的。大胤内乱,东原、漠北,还有南境八荒又会何如?”联北、复东、进中、平南”,主公只有先收复了东境,才能联合北境,对中都形成犄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届时主公进军中都,南定南境,大业可成。皓宇入中都,就是为了给主公铺路,让新皇重用主公来收复东州,从而顺理成章地将主公的势力向东境延伸。主公,谋取天下,是要一步步来,急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