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求?”高求是柳州副指挥高牛的嫡长子,但他没什么本事,只会吹牛打诨,谄媚上级。萧野看不惯他,只让他当了个小小的守境兵。萧让看着眼神躲闪的高求,慢慢从榻上起身,来到了他的跟前。
“让帅,我得知父亲要随军给少帅押送粮草,便跟北安王要了通行的令牌前去帮忙的,这事,北安王是知道的。”
“子良,你去把阿离给我叫过来。”
“是。”孟阔刚掀起军帐,便看见萧离和萧焕向他走了过来。
孟阔低眸拱手对萧离说道:“北安王来的巧,让帅正找你呢。”
萧离心中忐忑,难道叔父已经知道……
萧离怔了怔,深吸一口气,掀帘入帐。他看见帐内的迟雄和被绑在地的高求,屏住呼吸,拱手问道:“叔父,您找我?”
萧让摆了摆手,叫众人退下,独留下萧离和萧焕。
萧让阴着脸,看着萧离问道:“军需库着火,高求已经招了,阿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离头脑一滞,而后想起下午时,萧焕曾借他的通行令牌去禹州校场参观兵将操练的事。难道,萧焕将令牌给了高求,叫他……
萧离神色惊慌,眼神闪躲间,便看萧焕立刻跪下,对萧让说道:“叔父,一切都是我做的,与大哥无关。是我偷了大哥的通行令牌,也是我叫高求烧的军需库,大哥从始至终,毫不知情。”
“你,竟真的是你!”
萧让从榻椅上起身上前,红着眼,伸手便给了萧焕一记响亮的耳光。那耳光叫萧焕的脸生出了红印,嘴角渗出了血渍。
“通敌叛国,军律当斩!”萧让气怒极了,他真的没想到他接风迎回的竟是个图谋北境的白眼狼!
萧离赶紧上前劝道:“叔父冷静,阿焕只是一时情急……”
萧离知道萧让的震怒,但萧焕是他从小最亲的二弟,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焕就这样被斩?
萧焕推开挡在他身前的萧离,愤然上前,抓住萧让的衣领叫道:“叔父,您才是通敌叛国。您知道吗,萧野已经在扬州自立为王了。您要助他粮草的供应,北安就真的完了。”
萧让怔了一下,他都没有接到萧野的消息,萧焕是怎么知道的?
军帐外,禹州斥候来报:“让帅,不好了,刚接到少帅的飞鸽传书,扬州城已被南平军给围了,禹州三万将士死伤惨重,少帅请北境军南下速速救援。”
那斥候递上萧野的密函,萧让见到萧野向自己发出的求救信,顿然一惊。他没想到阿野竟会陷入如此绝境,他此刻孤立无援,全军性命就在旦夕之间。
萧让凝神片刻,叫了传令兵进来,道:“传我军令,命华虎和罗汉率柳、端二州先锋骑兵即刻南下,接应少帅突围。”
“是。”那传令兵刚要起身,便被萧焕的长剑按住脖颈,不得动弹。
“萧焕,你干什么?要造反吗?”萧让睁大眼睛,惊看着萧焕的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