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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萌生出了一个念头:他要当白皓宇的替身,以报萧野的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
“阿宇……这次我护住了你,你不要再离开我了……阿宇……”细细密汗从萧野的额头上冒出,他闭着眼睛叫着白皓宇的名字。
白钰被萧野叫醒,看着萧野叫道:“野……主公,我在这里,阿宇在这里。”
萧野慢慢睁眼,看到白钰,含泪说道:“阿宇,你别再离开我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主公,阿宇就在这里,哪都不会去。”
萧野笑着抬手去摸白钰的脸,当他碰到白钰右眼角的朱砂泪痣时,笑着的眼睛逐渐变平,他抽去手,冷静地看着白钰,片刻后对他说道:“以后你还是叫我野王吧。”
“野王也好,主公也罢,白钰想报答您。我……我愿意当白皓宇的替身来服侍野王。”白钰羞红了脸,低眸对萧野说道。
“你,你说什么?”萧野吃惊地看向白钰。
“我说,我愿意……”
“够了,你果然不是先生,阿宇是绝对不会屈从于任何人的。”萧野对白钰怒目而视,心里的失望变成了绝望的事实,他的先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白钰自觉无颜面对萧野,便转了话题,道:“野王,今日土地大族到场者皆已在新土地政令上签了字,这是荣大人在架阁库翻找出的津州武帝年间的人口黄册和鱼鳞图册,请野王过目。”
萧野没有叫白钰扶他,他自己撑着坐起了身,接过白钰手里的黄册子,边看边对白钰说道;“先生今日的安排还算顺利,百姓手里有了田,便不会再为匪,津州的律法也得重新修,这事也交由先生去办吧。”
“是,野王,您让三爷带人量田的时候带上兵士,以防世家带人闹事。”
“嗯,等会儿我会叫冷言去安排的。”
“如此甚好。”
白钰看着萧野,抿了抿嘴巴,又道:“野王如今是一州之主了,您的安危干系重大,以后切莫再因为白钰或者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受伤了。”
萧野听后,眼神一滞,他的先生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我知道了。你……你今日不顾自身安危来替我挡刀,我,我很感动。但今后,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做了。那人拔刀我是看见了的,若非是先生扑过来,我早就拔刀料理了那人,今日是先生多事了。”
“对不起,是白钰害野王受伤了。”白钰自责着低下了头。
萧野看到白钰神情难过的样子,不忍地说道:“先生不用自责,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我萧野早已是千疮百孔的身体,那日,你也见过了不是?”
白钰想起那日他被萧野拽入温泉,被萧野调戏的画面,遽然脸红。那日,他光顾着害怕,着实没往萧野的身子上细瞧。
白钰滚了滚喉结,道:“野王,该给您换药了。”说着,白钰便叫白启拿来了外用的伤药和口服的汤剂。
这几天都是医师和白启来为萧野换的纱布,他只负责给萧野喂药,现在,他想借给萧野上药的机会看看他身上的伤。
白钰见白启拿药和纱布走来,对他道:“你去端盆热水,我来给野王换药。”
白启拱手笑着告退,他的主子,何时将一个人这么放在心上了?
白钰将伤药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咽了口唾液,便要上手给萧野脱衣。萧野也没觉着不自在,便也不动任由白钰扒下他的亵衣。
衣服褪去,一道道大小伤疤,深浅不一地呈现在白钰的眼前,白钰看着年纪不大,伤痕不少的萧野,瞬间呆愣住了,他失了神地伸手去触碰萧野后背上的刀痕,冰凉的手指划过萧野的肌肤,那刺激让萧野瞬间起了反应,萧野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内心的蠢蠢欲动。
白钰将纱布解开,一寸寸地褪去,行至萧野的身前时,萧野低眸看见他那白皙诱人的脖颈,内心的躁动更加强烈,遂将头撇到另一侧,不去看白钰,白钰见萧野有意回避他,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原来这么不受萧野的喜欢,他连看都不愿看自己。
白钰有点生气,故意将自己的身体更靠向萧野,当白钰的气息打到萧野的肩颈处时,萧野急地一下子推开了白钰,对他冷道:“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你终究不是他。”
委屈在一瞬间爆发,白钰遽然落泪,捂着脸快跑出了萧野的卧房。
“主子,热水……”白启迎面擦过跑出房间的白钰,不明所以。
“你来给我上药吧。”萧野对进门的白启说道。
白启尴尬地将热水放下,把湿布浸水拧干后,擦掉了萧野后背刀口处流下的血汗,然后拿起药瓶,将治疗外伤的药粉洒在了萧野后背的伤口,最后,用干净的纱布进行裹缠。
萧野的欲火逐渐平息下来,他看白启也生得水灵好看,却完全没有感觉,自己不是断袖,是只为他的先生断了袖罢了。
白钰跑至山庄后院的大树旁缓缓坐下,他握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块巨石给堵住了,叫他半天都上不来气。
他见萧野的第一眼是在杀刘天霸的津州城口,萧野身穿金色鳞甲,弯弓搭箭,朝向天上一射,那箭羽划过长空,呼啸间便射中了刘天霸的马腿前蹄。刘天霸马失前蹄后便从那马上摔了下来,萧野收弓拔刀,“驾”地一声厉吼便快马奔向那倒地的刘天霸,斩其一臂,让他从此成了废人,饶其性命,足以见萧野容人的心胸。就在那一瞬,白钰的心脏便只为萧野而跳动了,原来他在那时便已经对萧野一见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