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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城下的累累白骨,淋淋鲜血,白钰当时就身在城下,最是感同身受,他听着邢林台的叙述,面色逐渐惨白,手中的茶杯被他无力托拿,打翻在地,惊动了隔壁厢房的吴狄。
吴狄推门进来,见匕首插在地上,遂拔刀抵上了邢林台的脖子。
白钰赶紧向吴狄挥手,眼眸一瞬,他想到了一计。
吴狄收刀入鞘,白钰叫二人靠过来,深夜长谈……
“不行,这太危险了。别说是我,野王也不会同意先生以身犯险的。”邢林台率先反驳道。
“先生若遭不测,吴狄这颗项上人头便会不保,望先生三思。”吴狄也跪下反驳道。
白钰看二人的反应,哈哈大笑了起来。
邢林台和吴狄看见白钰大笑,相互对视,不解其意。
白钰停止发笑,道:“原以为你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对我应该是了解至深,却没想到是我白钰想错了。”
“先生此话何意?”邢林台皱眉道。
“我白钰世代经商,赔钱的买卖是不会做的。我手段之毒,智计无双,你们也是见过的,怎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我向来算无遗策,又怎会败给肖元杰这么个腌臜小人?我还要辅助野王成就大业,又怎会让自己轻易死掉?”白钰顿了顿,转头看向邢林台,道:“邢兄,你不是要我兵不血刃攻取越州吗?”白钰言罢,又转头看向吴狄,道:“吴狄,你不要立功受赏了?富贵险中求,这次你若按我计行事,必可为野王攻占越州立下大功,到时,我必将为你在野王面前讨到封赏。”
“先生,要是让肖元杰得知假途灭虢之计是假,野王要趁机攻取越州才是真,他不会杀你吗?”邢林台问道。
白钰勾唇一动,边踱步边道:“肖元杰此人自负傲慢,同时阴险毒辣,他要知道野王对越州起了心思,必定设计杀他,就像他当初对付你父亲那样。野王兵败扬州,又在津州刚刚建军,肖元杰手握五万精兵,自是不将野王放在眼里,此计可成。”
吴狄还是有些担心,道:“先生,你若暴露,深处越州狼窝,万一出事,我可怎么向野王交代?”
白钰言道:“你若信我,依计行事,便是有惊无险;你若犹疑不决,我们必败无疑,因为自我们踏入越州城的那刻,就已经被肖元杰给盯上了。现在,我们已入虎穴,不立断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经白钰这么一说,吴狄突然回想,他们入城的那刻,确实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邢林台也顿有此感,他三年重返越州,要是肖元杰有意,他不会不知道。
第十八章:反间计
翌日清晨。
刺史后院,一面色微黄,手持月牙银戟,脚蹬虎豹绣文长靴,约莫五十的男子,晨起练功,腾空劈砍,手中的银戟划过长空,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