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果然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
他刚刚嘴人家被自己儿子戴绿帽没被时言听见吧!!
官识延抓了抓头发,他看着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少年,想要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却说不出来。
有关程姌,又或者该说是那个“姐姐”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已经越来越淡。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是在酒店崩塌了后的一周后。
在程姌又一次急救后,官识延回了趟家,苏怡问他要去哪了?
官识延:“程阿姨刚刚差点没抢救回来,我不去看着时攸隰他可能会疯!”
苏怡满脸疑惑,“程阿姨?你跟她很熟吗?”
官识延满目惊愕,他本以为只是母亲在酒店崩塌后受到了惊吓,但直到前几天,他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他跑到医院急匆匆告诉时攸隰,少年当时沉吟数秒,而后对着病床上的女人笑了。
他抓着女人无力的手,不停蹭着女人的手又不停地笑着说:
“不会的,她答应我会回来的,姐姐不会骗人的……”
“……”
官识延没见过时攸隰笑得这么灿烂过,灿烂得都让官识延不敢再说关于女人的任何话。
回过神,官识延看着时攸隰消瘦的侧脸,他很不对劲!特别不对劲!自己应该马上把他敲晕带走才对!
官识延鼓起勇气张口,又闭上,决定陪自己的好兄弟站到地老天荒。
但有人偏不如他人愿。
“你还要在这站多久。”
官识延猛回头,“时叔叔您……”
时言瞥了他一眼,身后的花臂上前拉着官识延往外走,
“官少爷走!我带你去吃麦当当!”
“等等!时攸隰也一起吃啊!”
“他很喜欢麦当当的啊!臂哥你不能对我这么偏心唔——”
嘴被花臂捂着,任官识延怎么扑腾,都被花臂拎小鸡似的往电梯里一抛。
清净。
时言扭头看了眼时攸隰,眼里有片刻恍惚,好像上一次这么看他,还需要低头,现在已经快平视了。
护士长见他来,忙把单子递给时言,“时先生,这是死亡通知书……”
时言刚要接过,就被旁边另一只手给夺走。
时言抬眼,“你要做什么?”
“父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时攸隰舍不得从那块白布上移开视线,死亡证明被他拽得皱成团,纸面被少年的冷汗浸湿,湿透了也依旧抹不掉上面的短短四个字。
时言:“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少年干涩的声音掐死在喉咙里,他牙关紧绷,嘶哑道:
“你是不是知道程袁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是不是知道程袁一开始就打算杀了程姌!甚至早在程姌没回国前就动过手!
是不是知道程袁想用这栋挂在程厉名下的厉呈酒店,将程家人全部杀死!
时攸隰闭了闭眼,唇部颤抖了几下,腥甜在口齿间翻涌:“父亲你明明就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少年的尾音带颤,吞进喉咙里。
时言挑眉:“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