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你的命,是为了明天,后天,你要是死了,那我以后的快乐可就没有了。”
时攸隰勾起嘴角,“你的妻子和老丈人正满世界找你,为了弄死你,弗雷家族可是在时门下了好几个悬赏令,但我可舍不得把纪叔叔交出去啊,”
“纪叔叔应该最清楚才对,循序渐进的快乐有多么令人回味无穷。”
“呵呵呵呵,很好,”血沫挂在下巴,时笾纪扭曲着面孔讥笑:“早知道这样的快乐才是极致,当初就不应该让程袁那么轻易的下毒杀了程姌。”
时攸隰的嘴角拉平,沉冷地盯着他。
“我就应该让她跟苏恬一样,清醒地看着自己被倒塌的楼压死,即便救出来了也只能在医院失禁瘫痪,苟延残喘!毒杀多没滋没味啊——”
冰锥被拔出又刺入,时笾纪的两边肩胛骨多出两个黑幽幽的血洞,看到时攸隰冷戾阴狠的神情,银发男人笑得扭曲。
“小隰!小隰啊,你果然跟我一样!就算再怎么掩饰也都一样!”
时笾纪抓住少年捅锥子的手腕,压着往下使劲,“只有我才懂你的快乐,只有我才能满足你想要宣泄的欲望!”
“咚!”
“少爷!”
冰锥的手把狠狠砸上男人的头,时笾纪歪倒在地,像濒死的鱼一般抽动。
下属连忙夺过少年手里的冰锥,他看着时攸隰冷汗遍布毫无血色的脸,知道他是发病了,连忙照时司说的拿出一瓶药水浸湿手帕,捂住时攸隰的口鼻。
时攸隰的视线变得模糊,他的耳朵发鸣,听到混杂的人声,化作针尖刺进他的耳道,脑颅。
很多狰狞的脸拉着他,离那个清丽的背影越来越远。
——“我们才是一类人小隰,就算你再怎么掩饰也一样,我跟你,你的父亲都是一样的怪物。”
——“只有我才知道你卑劣的欲望,知道你阴暗的独占心!所以你才杀了陈弋婷不是吗?因为她居然窥探你的姐姐!哈哈哈哈我也一样!那个莫一帆看向程姌的每一眼都让你抓狂!而你看着程姌的每一眼同样都让我嫉妒!”
——“你不愿意待在我身边,所以我只能把她程姌杀了!就像你偷偷杀了莫一帆,杀了那些触碰程姌的任何人一样!”
——“我本来不想给小程总下毒的,是她总看着你,她总看着你!而你居然还想偷偷把小程总带走!我听到了,我都听到了!所以我就把那瓶米酮酸都倒进去,这样她就只能待在我身边……是你逼我的!是你要跟我抢小程总的!”
——“程姌会死,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小隰!”
不……
不一样不一样的!他跟他们不一样!!
她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姐姐一直都在的!
“时攸隰时攸隰!你醒醒!”
“快点药拿来!”
脖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眼周的晕昏的雪花点渐渐褪去,时攸隰粗喘着,额头的汗湿进他的眼。
他看清自己还坐在黑暗的地下室里。
时司紧张地在他面前挥手,见少年猩红的眼珠转过来,大骂:
“卧槽!你t想吓死我吗!你是疯了吗!开始头晕不知道吃药!”
旁边的人沉默起身,时司连忙拉住他,“你要去哪!你现在状态不对,跟我去医院!不不,叫官识延来管你!”
“松手,我没事。”时攸隰挣开他,对方又拉上来,他掀开自己湿透的刘海,眉眼露出,冷忌地盯着时司。
“艹”时司先拜下阵,他捂住额头,“你要去哪?!”
“回去,睡觉,我明天要上课了。”
“上尼玛的课!”时司暴躁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