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渊假惺惺道?:“你我之间的龃龉,向着我来?也就罢,还请兄长高抬贵手,若非是在借种的时候,还请放她一马,别再摧残她。”
“此女不就是借种所用。”
陆道?莲:“岂会值得怜惜。你若舍不得,当初又何?必请我来?帮忙。”
他说得无情无义,连晏子渊都被他的心狠程度惊讶到了,难道?宝嫣这样的娇女,都不能叫陆道?莲动心分毫。
还是说他先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既然请了,那就别后悔。”陆道?莲冷冷睇着晏子渊,“自己不行,焉能插手管到我的房事上去。”
晏子渊面色青白交加,根本毫无防备,陆道?莲会直接把他不行的事说出来?。
这让近来?已经将这方?面的屈辱快淡忘掉的他立马挂不住脸面,赶人走道?:“天色已经很?晚了,兄长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新?妇这里由我来?照看。”
这场嘴仗上的博弈,终究叫陆道?莲占了上风,谁叫晏子渊只要?一被提起这档子事便能败下阵去。
而陆道?莲拿捏着他的死穴,子嗣、秘密,等一切时机到的时候,他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他让开一条道?,逼陆道?莲离开这里。
然而陆道?莲看了眼睡不醒了般的人影,似是舍不得起身了,他说道?:“按照她乳母的说法,你这新?妇自小体?弱,想要?短时期内有孕怕是没可能。”
“待她醒后,你让她去佛堂见我。以后每日,若是有空我都会为她调理身子。”
他讲得理所当然,义正言辞。
但?谁听不出他话里有话,什么调理,怕是香瘾犯了,又想占她便宜。
宝嫣气他嘴里不干不净,不拿她当正经主母敬重,根本不愿意去。
可谁又能倾听尊重她的意见,陆道?莲更以一种绝对漠然冷酷的语气命令说:“我明?日若是没见到她,后果自负。”
他现在是他们夫妻唯一能仰仗的对象,都对他有所求,他大方?给他们,就是再不满晏子渊和?宝嫣又能拿他怎样。
还不是无计可施?
果然宝嫣还未想好法子,晏子渊这没用的东西就已经替她答应了,“我知?道?了。我会让她去见你的。”
得到承诺,陆道?莲离开前还想再看一眼宝嫣。
结果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已将自己侧了个身,半偏着把脸埋进褥子里,忍得通脸生?红,大概又羞又气。
甚至都要?忘了自己在装睡,在被人捏着双颊,强迫她对着他时,伸手抵住朝她靠过来?的身体?。
她的姿势扭成了一个极为抗拒别扭的弧度,就是不愿意面对他。
陆道?莲眼神一暗,也不强求了。
打算等明?日去了佛堂再说,于是干脆放手。
背云上的佛珠随着他起身,发出淅淅索索的细碎轻响,幽微的佛香消失了。
晏子渊在他走后,收回目光,正对着榻上蜷缩成一团的影子道?:“你都听见了吧?他一向如此,不将人当一回事,霸道?、自我惯了但?是没办法,你我目前只得仰仗他……“
被子里的宝嫣即使?紧绷到浑身发麻了,还是一动不动。
仿佛一具僵硬失温的尸体?,脑子空空,双眼呆滞。
她不是贵女吗,怎会在他们口中显得那么不值一提?她开始怀疑,自己嫁给晏子渊,真的是对的吗?她真的还有必要?,继续上赶着和?陆道?莲无媒苟合,直到怀有身孕吗?
那她岂不是真成了他们口中,那等不知?廉耻,没有尊严自甘下贱的玩-物。
其实早在今夜他人空置的屋檐下,宝嫣在与陆道?莲肆无忌惮在一起的大门口,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