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不过是哄她的,拿她当玩意,专门?明嘲暗讽骗她的谎言。
宝嫣认清了,也被他整得委屈害怕地哭了。
她不再阻拦他,确实?红着双眼难过地看?着陆道?莲,柔软的唇瓣缓慢而虚弱地控诉道?:“你好坏。”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你欺我?,就是看?我?小,看?我?是弱女子,打不过你。”
“我?就因为?那一次,说了不好听的话让你听见,你便这般大力折磨我?。”
“还说得这么珍重,要不是那就是一串平平无奇的佛珠,我?还以为?,你给?我?的是你的命。”
“你凭甚么?”
“凭甚么坏成这样?”
她伤心埋怨他,因着情?绪上过于羞愤,控制不住地挥起软绵的拳头在陆道?莲的胸膛上捶打。
像那些与自个儿没用的丈夫发生口角的市井泼妇,还动?用上了修剪的十分干净的指甲掐他、抓他、挠他。
陆道?莲本是抱着教训她的心思,才没有手下留情?,可是娇艳的新妇的反应,却是叫他心思狰狞如春夜里的公猫。
他最爱看?的竟不止是她斯文秀气,端庄做作的样子。
还有此刻没了仪态,活像还在闺中闹脾气的模样。
那一刻他根本不想做人,只想用猛禽之间的方式,解决这只撒野的母猫儿。
他不解释佛珠的不平凡。
如同和宝嫣怄着一口气,谁说真话,谁就得输了。
陆道?莲怎会输,他说自己身份低微,那都是故意糗她的,他真正的身份说出来反倒会吓她一大跳。
可他又为?何要宝嫣知?道?。
就让她这么以为?,强占她的是比她夫婿要卑微不受喜爱的兄长?。
更当他是因为?晏子渊,在报仇。
在掐下去,他身上脖颈处也没有几块好看?的肉了,抓住那只细白柔嫩的手,陆道?莲攥得紧紧的,狠声玩味地问:“想要我?的命?”
她哪里说过这种话,宝嫣当真受不了他的倒打一耙。
“我?不要,我?哪里说要你的命?”她秀眉紧蹙,手腕被拽得生疼。
陆道?莲跟犯了病似的,宝嫣觉得就很像她在金麟见过的药堂里的失心疯的病人,他还追着她问:“若我?偏要你要呢?”
宝嫣傻了,连异物?的存在感都忽略了。
哪有强迫别人要他命的,疯了不成?她一脸嫌弃,哪怕那张脸再俊秀绝伦,她都想将它打到?一边儿去。“走开。”
“我?才不要你们儿郎的命,我?可不想作孽。”宝嫣还想为?自己这入了魔的后半辈子,积点福,多攒些福运,去见阿母和阿兄。
万一作了孽,带去坏运气可怎么办?
她嫌弃的眼神像看?一条臭虫,可她面前的人这么半天了,他还衣衫整齐的模样,反观她叫饱读圣贤书的大贤者们来了看?见。
恐怕都有碍瞻观。
这不公平。
凭什么她受尽欺负,他还兀自好好的?半点没受损?
宝嫣挣拽他的僧袍衣襟,“你怎能比我?整齐。你脱,你脱。”
陆道?莲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疯,可是能引得端庄秀丽的世家新妇这般不顾斯文地凑近,他也乐得她对他亲自动?手。
陆道?莲:“你现?在,就是在要我?的命。”
他在宝嫣扑上来那一刻,顺势倒下,瞬间局势被扭转。
宝嫣哪知?道?他一句别有深意的调笑话,竟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