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宵用质疑的目光看他。
陆南深微微一笑,“我在陆家是最完美的一个,为何要跪?”
年柏宵可真是,但凡能舍得晚上吃的那点面,他都能吐出来。
可事实上陆南深还真没跪过祠堂,他大哥经常去跪祠堂也是真的。大哥是陆家长子长孙,所有担子都在他肩膀上,自小行坐住卧失了规矩了要去跪,学习成绩稍微落下一点要去跪。在国外没有语言环境,国语说不好更要跪,直到后来接触陆家生意,第一单谈失败了还要去跪。
总之,陆东深对祠堂的路线比他熟得多。
瞎说扯皮可以,一旦牵扯正经事陆南深就顾左右而言他,年柏宵见什么都闻不出来也就作罢,相比陆家的情况,他更好奇陆南深敏锐的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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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深决定休息了,直接爬进了自己开的那辆越野车里,年柏宵在火堆旁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也爬上了车。
两辆车是挨着停的,年柏宵一眼就能瞧见半躺在车座上的陆南深,他也放平了车座。躺了能有一会儿,他小声唤,“陆陆……”
没回应。
“陆陆?”他又很小声很小声地叫了声。
“滚蛋。”那头传来陆南深的嗓音。
年柏宵被骂了也不恼,笑了,就用很小的嗓音继续道,“这林子里有野味吧?”
明天一旦出不去他要想方设法弄点野味打打牙祭了。
“有。”陆南深嗓音拉得长,慵懒得很,许是真倦了,“但速度很快,你追不上。”
年柏宵哑然失笑。
跟这厮说话吧,省嗓子,但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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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时候,林子里更是出了奇的沉静。
杭司睡得不踏实,总会突然就醒了,然后看看时间。夜色就像是糊在车窗上似的,黏稠得很。
迷迷糊糊间像是有人在摸她的脸,指尖冰凉。
很熟悉的体温。
杭司冷不丁睁眼。
幽暗中对上了一双男人的眼睛,深沉且偏执,唇上挂着笑。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脸颊的时候,是清浅的消毒水味,涔冷得很。
杭司一激灵,心底早就被埋了的恐惧油然而生,抖着唇——
“乔、乔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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