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还没有一撇,房子还没有,你就觉得有家了,太会幻想了。小姑娘现实一点。”余宛棠向来泼冷水不遗余力。不过她看着李幼渔为那些东西感动,她自己也受感染,只是不便当面承认。“你说你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家在哪里?”
“在地球的某个角落,那里有山,有水,有美人。”
“家中可有人?”
“有姐姐,有弟弟妹妹,堂兄弟,堂姐妹,表兄弟,表姐妹,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种植业家族,不过他们各有出息,不像我,只喜欢种东西,特别乡巴佬是不是?”她习惯性的抬起自己的手掌去看看,发现肤白肉嫩,这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手。
“那他们会不会想你,你会不会想他们?”
“他们想我,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肯定想他们,尽管他们有时候会很无聊,每次一见面就催我结婚,或者笑我嫁不出去。特别是过年的时候,都问我找男友没有?我若说没有,大家立马就活力全开,个个似金牌主持人,说起话来,舌若莲花,句句生香,手里都备好资源,随时准备给我介绍对象。”
余宛棠不懂‘主持人’是什么,不过大概意思算明白。
“你多大了?”
李幼渔马上转变态度,打死不说。“别问我,女人的年龄是秘密。”
“说一下又不会死,不会是二十了吧?那的确是老姑娘了。”
二十,那算嫩比葱花好吗?
“人家都说我长的像二十。”
“果然是老姑娘。”
李幼渔不高兴了,尽管实际上是属于‘老姑娘’,但被人直接说出来,还是小有心酸的。她反驳说:“你呢,你肯定不止二十。”都成仙了,没有个几千岁说不过去。
“奴家好像说过了,奴家的年龄长的可以健忘了,但是对于神仙来说,这点岁数那都是‘小道友’,你懂?”说白了,哪个时代的女人都不希望老就对了。余宛棠让她收拾一下,再摆弄下去,孙大婶恐怕又要发牢骚了,“她那张脸可不大好看,可你总爱贴上去,是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都格外的蠢。”
“不许说我蠢,我那是热情。”
“热情,哼哼哼。”余宛棠遮住嘴笑。笑的李幼渔一脸恼火。
“你笑什么?”
“奴家笑你什么,你不清楚吗,既然不清楚又何必再说。”
她总是打哑谜,一而再,再而三。
“那你呢,你的家人在哪里?他们和你一起成仙了吗?成语里有一句,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想必你的家人现在在天上享福,他们都没有来看过你吗?”
“奴家无爹无娘,天生天养。”余宛棠狡辩,若没有李幼渔的神水浇灌,若无此等机缘,她就和她的兄弟姐妹一样,一个花季随风去,是她欠了她,所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谁都有爹娘。”
“奴家没有,你还是去做饭吧!”她赶人,别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