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庭院中的景色渐渐凄凉。落叶满地,像是一层薄薄的黄毯,覆盖着青石地面。树枝上,残留的几片叶子在寒风中瑟瑟抖。
赵熙静静的注视了一会,江疏流曾跟她说过冬天这里太单调了,要为她移植一院的腊梅。
她垂下眼睛,对着刚出来的小丫头问。
“轻荷醒了吗?”
小丫头连忙说:“回太太,轻荷姑娘醒了,只不过还不能下床。”
“知道了。”赵熙微闭上眼睛,推门进了轻荷的病房。
昨天轻荷一身血的回来时吓了全府一跳。
而赵熙看着她孤身一人,内心就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轻荷只来得及攥着赵熙的手腕,挤出一句:“有人埋伏,少爷失踪了。”就晕过去了。
把人送到医院,过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你来了。”躺在床上的轻荷看到是赵熙,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身体好点了吗?”赵熙走过去,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问。
“找到少爷了吗?”轻荷更加关心这个。
赵熙沉默,她摇摇头说:“没有,那里只有手下人的尸体。”
“他们在我们的必经之路埋伏,射穿了车子的油箱,然后进行无差别的扫射……”轻荷提起当时生的时候,一直平静的眼睛充斥了怒火:“一定是江家做的,他们竟然下如此损招!”
“杀了少爷又怎么样,股份也不会回到他们手里!”轻荷愤怒的情绪扯到她腹部的枪伤,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赵熙连忙安抚她:“别生气,当心伤口裂开。”
赵熙沉默了一会,接着说:“不一定,如果他们知道了江疏流真正的身份,身为江家女儿,未婚,身死的情况下,股份是会回到江景洮身上。”
轻荷瞪大眼睛,又强行冷静下来:“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们没有证据,少爷的身份隐藏了这么久,根本没有人知道。”
赵熙:“但如果他们执意要追究,是可以找到漏洞的。”
长达几十年的身份伪装不可能天衣无缝。
赵熙面色冷然,声音平静又坚决:“所以,赵流殊一定不能是江疏流。”
轻荷一愣,这样的赵熙,竟然像极了江疏流。
——————
真是没有想到,江疏流曾经给赵熙下的开玩笑一般的聘书,竟然让赵熙成为了他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因为江疏流久未出现,加上那场车祸动静巨大,没多久,瓷器商人赵流殊身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原本好像被赵流殊打的头都要抬不起来的江家拿着一张亲子鉴定说,赵流殊就是早已死去的江家大小姐江疏流!
之前生的一切皆是江疏流为了抢夺家族企业而设计的阴谋,现在江疏流身死,她的一切都应该由她的亲生父亲继承。
这时,赵流殊的姨太太竟然站出来了。
一个美丽的,娇滴滴的小寡妇揪着小手帕说江家就是在撒谎,她的丈夫跟江家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丈夫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因为,她已经怀孕了。
这下子,连遗产公证会的人员都懵逼了,到底是谁对谁错呢。
一时间,关于赵流殊遗产的争夺只能率先放下,这件事情好像一块烧的通红的铁块被强行丢进了冰水里,猝然冷却了。
但是谁都知道,江家跟赵流殊的这位姨太太要交的手还在后面。
夜晚,赵府。
赵熙揉着额角,感到深深的疲惫。
“太太,你要休息了。”轻荷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担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