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说。闲坐着实在是无聊,他逗了乖仔一下又去牵赵哥儿的手,说要给他看相。
他将赵哥儿的手放在掌心,仔仔细细的看,说了些什么赵哥儿已是听不清。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满是疤痕和硬茧,皮肤粗糙暗沉,是和方子晨手心相反的颜色。
赵哥儿突然觉得那些伤疤分外刺眼,他天天晒着,手背和脸应该也是同样的颜色,他从来都没有照过镜子,以前整天都忙着活儿抽不出空来,难得歇息也是想着怎么去填饱肚子,并不怎么在乎脸面。跟方子晨在一起后,就满脑子都是他这个人。有些事情他没来得及去细想。
此刻,赵哥儿突然感到害怕。
他从不去想自己长得到底如何,肤色究竟好不好,自己看不见,就不介意,可在方子晨眼里,恐怕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吧。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丑?
人都是这样,面对喜欢的人,哪怕自己足够优秀,但因为喜欢,会感觉对方是美好的,就像天上的星辰,璀璨耀眼,自己难看丑陋的地方太多,是蜗居在沟渠里的□□,总会莫名的自卑和不安。
他藏不住事,想什么几乎都表现在脸上。
方子晨不知道他又想了什么,脸色这么难看,想了想,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
仿佛火星骤然落在手背上,赵哥儿挣大了眼,咻的收回手:“你,你干什么?”
方子晨一脸坦荡:“没干什么啊!就是耍一下流氓而已,不过我这也不能叫耍流氓。”
亲自个房里的人,不叫耍流氓,亲房外头的人,那才叫耍流氓。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赵哥儿将手放到背后,那块被亲吻的地方被手心覆盖住,上头似乎还有被亲时那一瞬间的温热,他及没出息,心脏噗通噗通的跳。
“我怎么样了,”他把左手伸到赵哥儿跟前:“大不了给你亲回来嘛!”
赵哥儿:“······”
“你真是小气,”方子晨抱着乖仔,让他踩在自己大腿上,往他脸上左右亲了一下,又撩他衣服在他白白净净的小肚子上啜了几口,乖仔痒的呵呵笑。
“还是我们乖仔大方。”
方子晨说:“白白嫩嫩的,像个大馒头,我要咬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乖仔去推他脑袋,也没用力,笑个不停:“痒痒,父亲坏,父亲坏。”
他们闹成一团,笑声不断,赵哥儿深深呼吸,那点伤感不安被他强制按压下。
从早上到下午,他终于露微笑。嘴角浅浅勾起,眉眼微弯,是笑起来乖巧温柔的长相。
另一边,刘婶
下雨是农家人唯一可以偷闲的时间,周哥儿割了猪草回来,喂了猪,一整个下午都空出来了。
刘婶把他叫到屋里,将赵哥儿的事跟他说。
“乖仔和赵哥儿的衣裳我来做,方子晨的就要麻烦娘了。”
周哥儿摸着布料,笑着说。
他已嫁人,虽跟赵哥儿关系好,但给方子晨做衣裳,传出去总归是不好。
刘婶年纪大了,跟年轻的汉子倒是不用避嫌。
“乖仔的衣裳你做大些,他正长个,这料子好,穿几年都不会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