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儿在外头听了一耳朵,也抹起了眼泪。
赤脚大夫来了,把了半会脉,说没什么事,就是受寒发热了,吃点药就好。
这人医术不精,对于马老三那样的,是束手无策,可一般的头疼脑热,却还是可以的。
周哥儿急忙拿了药去熬。
刘婶来的急,这会身上也没银子,老大夫摆摆手:“没事,明儿再给也行的。”
刘家一家在村里虽不富裕,可人品是没的说的。
而且这半年有了门路,给醉宵楼送菜,先不说能赚多少,起码这几十文的药钱还是有的。
再且说,这还不是给刘家人看的病,这是给赵哥儿看的。
刘家没银子,但方小子肯定是有的。
即使没有也无所谓,这小子参加府试了,要是一过,以后就是童生了。
村里顶顶出息的人,多照顾些也是应该的。
送走人,周哥儿去厨房熬药,刘婶看了乖仔一眼,将刘叔拉到门外,小声将方子晨离家出走的事儿说了。
刘叔拧着眉头:“这不能吧!我看方小子不是那样的人啊!”
“那他怎么不在家?”
刘婶道:“乖仔都那么说了,我······我也不想这么想,赵哥儿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先别说了。”
刘叔往屋里看了一眼:“别让孩子听见。”
刘婶立即住了嘴。
“等赵哥儿醒了,我们再问问他吧!”
刘叔叹了口气,安慰道:“你先别多想,方小子在我们这儿落了户,便是将根扎在我们这了,走是不可能走的,也许就是小两口拌嘴了,他气不过,离家出走了而已,等赵哥儿醒来,我们问清楚了,再去找他,赵哥儿是他夫郎,总不能让他这么扔下。”
赵哥儿先前失身,生了乖仔,之前马家还说孩子是他们家的,可赵哥儿跟了方子晨后,他们气不过,又到处说乖仔是个野种,是赵哥儿偷人生来的。
赵哥儿本就名声不好,又跟方子晨做了半年多的夫夫,两小年轻,肯定是什么事儿都做过了,要是方子晨不要他,那他以后就真的是找不着人家了。
刘婶道:“现在也只能等人醒了再说,我进去看看他,你回家看看溜溜,别是醒了见不到人了哭,再拿几块姜来,熬点给乖仔喝,他刚也受寒了。”
“我晓得了。”
药熬好了,周哥儿又给吹了会才端到屋里。
这会正温,刚好入口,他拿了勺子喂,可赵哥儿却紧紧抿着嘴,怎么都不开口。
似是不愿喝,抗拒着。
周哥儿试了几下,一勺都没喂进去。
“娘,赵哥儿不喝,这可咋办?”
赵哥儿嘴唇干裂起皮,刘婶接过碗:“我来吧!”
赵哥儿还是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