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见劝不动,便留在厨房陪他,但中午劳累了一天,坐了会头就一直点,然后靠着桌子睡着了,方子晨抱他,他也没有反应,只是嘴巴动了下,似在呓语。
方子晨侧耳倾听。
“夫君······”
撒娇般,软乎乎的。
方子晨心尖一颤,朝他小嘴上亲了一口:“你这小哥儿,脸圆乎乎跟个盘似的,可真是让老子稀罕。”
……
蒋县令一早就起来了,吃过朝食,到了衙门,公务处理过半,突然想起了方子晨。
昨儿他就想招人来见一见,不过想着刚放榜,村里难得出件喜事儿,大家怕是都要上门道贺两声,他自个也是村里出来的,这类事门清,方子晨怕是有的忙,便将这事儿搁下了。
这会想起来了,刚要招人吩咐一二,外头小史先跑了进来。
鼓声正逢响起。
有人在击鼓鸣冤。
“大人~”
蒋县令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儿?何人击鼓?”
“是······是方童生!”
“方子晨?”
蒋县令搁下笔。他刚想让人去找方子晨,没想到方子晨竟先来了,还是来报官。
方子晨这会可是出了名了,见他击鼓,百姓们围了一圈,直到他被带进衙门,他们也围在外头没有走。
“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刚那人是不是醉宵楼那管账先生啊?”
“是他。”
“听说他考上童生了,还是第一名呢!”
“切,这事儿大家伙早知道了。”
“那你知道他这是干什么呢?”
“你给我半时辰,等会我就知道了。”
“······”
蒋县令一见到方子晨,整个人都愣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见方子晨,上次他同吴老和逸哥儿在茶楼喝茶,方子晨当街那句‘儿砸,这西街我打过招呼了,以后你可以在这儿横着走。’让他印象深刻。
那天方子晨嚣张桀骜,端的是意气风发。
可这会······
方子晨眼底青黑,他似是浑身无力,站也站不稳,依靠在赵哥儿身上,赵哥儿两眼发肿,乖仔抱着他的小腿,脸埋在他腿上,小身子一颤一颤的,一直在打哭嗝。
“方童生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瞧这一家三口怪可怜的。”
“肃静。”
蒋县令惊堂木一拍,朝方子晨看去,问他为何击鼓,是想状告何人。
除了怜娘,还能状告谁。
贾员外名声挺好,他名下多良田,租出去,也只收佃农们七成,在百姓眼里是个大好人,这会方子晨状告的竟是他家千金,大家都纳闷了,震惊了。
方子晨将怜娘的事一说,纳闷顿时演变成了气愤。
一姑娘家,方童生所言若是属实,也忒不要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