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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发亮丽的我的妻,蛾眉弯弯的我的爱,眼中充满淘气的我的爱
我会永远歌唱你的赞歌
我,痛心的爱人,眼中充满泪水的穆希比,我很快乐
看到穆希比这个名字,我顿时大吃一惊。这是他向我坦白了自己的秘密吗?没想到米娜说得果然没错,那位诗人穆希比其实就是苏莱曼本人。不过比起这个秘密,更让我惊喜的是他的这首诗,那些肉麻的形容且不提,他第一次提到了把我当做妻子,也提到了把我当做朋友和知己。在这个将后宫女人都视为奴隶的时代,他竟然跳脱了这个框架,给予了我一份珍贵的尊重和认同。在他心里,我不再是个仅供玩乐和延续后代的女奴,而是个有着自己思想,能够和他平等对话的朋友和妻子。
这比隆宠和溺爱更让我感动,更让我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苏莱曼……我轻按住悸动的心,从未像此刻那么盼望着他的归来。怪不得有人曾说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那个人的那一刻开始的。
爱情是多么奇妙,它就深藏于我们的内心,比最顽固的疾病还要深入骨髓,或许能假装它不存在,但是我们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心,一旦有了爱情的羈絆,那么害怕失去就成为了霸占内心的兽,时是噬咬着我们不知所措的心。一旦踏出了这一步,那么就会成为爱情的俘虏。
苏莱曼离开时是初春,很快又到了郁金香盛放的时候,每年传统的郁金香节自然还是玫瑰夫人主持,只是今年她似乎没了往年的兴致,对此并不是太热衷。再加上苏莱曼也不在宫里,这届的郁金香节倒显得冷清了不少。
我也不想凑这个热闹,于是和达拉玛约好了到庭院里喝茶聊天,临去前还让贝希尔给我带了不少御膳房的甜点。一路上我和两个孩子说说笑笑唱着歌儿,贝希尔也在一旁笑眯眯地逗着孩子,其乐融融。这三个男人都是我在宫里完全不必设防的,所以我的心情也是格外的轻松。快到庭院的时候,迎面正好走过来玫瑰夫人和她的侍女们。她一见到我就重重冷哼一声,似乎转身就要走,谁知我身旁的贝希尔却冷冷出了声,“玫瑰夫人,按照规矩您应该向许蕾姆夫人行礼。”
如今我身为首席夫人,按照规矩她见到我确实应该行礼。玫瑰夫人面色瞬间涨红,显然万分恼怒,但如今贝希尔在宫里势力庞大,她也并不想与他起正面冲突,只得很不情愿地给我行了半礼。我也懒得与她计较,点点头就不再理她了。
就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用挑衅的眼神瞧着我的两个儿子,冷笑道:“许蕾姆,你也不用得意的这么早。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趁现在多陪陪你的两个儿子吧,以后或许就再也没机会了。”说完这几句话,她就一甩袖子离开了。
我紧握住双拳,强抑住内心的动荡和剧颤,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她的话正巧击中了我的软肋,那也是我最为恐慌的地方。她的话并不仅仅是威胁,一旦穆斯塔法真的成为继承人,那么等待我孩子的命运,只有……死亡。
“许蕾姆,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正如她说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如今,陛下最宠爱的人就是你。你的儿子比穆斯塔法成为继承人的机会更大。”贝希尔察觉到了我的不妥,低声安慰道。
“你也说了,我的儿子成为继承人的机会大,但并不是一定。一旦是穆斯塔法继位……”我咬了咬嘴唇,“贝希尔,我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这两个孩子,是我拼了命也要保护的最珍贵的东西。”
贝希尔理解地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想在陛下心中是更属意你的孩子的。但是目前那些大臣和帕夏们却是对穆斯塔法更加看好。这次年纪轻轻的他又随着陛下出征,若是立下些军功就越发难办了。在立储君问题上,穆斯塔法的确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一则他有陛下的宠爱,二则他有大臣的支持,三他有一位身份尊贵的母亲。宫里只有两位夫人,玫瑰夫人就是其中之一,也算是占据了优势。”
我此时也渐渐恢复了冷静,略一思索道,“前面两点一时难以改变,但第三点似乎可以考虑吧?”
贝希尔直视着我,“你的意思是对付玫瑰夫人?”
我点点头,也坦然地望着她,“失去了身份尊贵的母亲,恐怕大臣中也会有人动摇。贝希尔,为了我的孩子,我不介意化身为恶魔。”
他微微一笑,“你若是化身为恶魔,那么我愿意将灵魂出卖给恶魔。”
“谢谢,贝希尔。”我心里一阵感动,脸上又重新绽开了笑颜,“那么我们快点走吧,达拉玛都快等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