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下不知。”
若盈微微颔首,知严容了解得并不多,亦不再追问。
一名士兵匆忙跑近,恭敬地道。
“主帅,王将军派属下来请欧阳公子戌时出席洗尘宴。”
她一怔,面色不豫,道。
“欧阳公子他……”
“欧阳今晚会准时出席,在次先多谢王将军的美意了。”
低哑的声线响起,仿佛刚醒来时的慵懒困顿。
那士兵一听,脸有喜色,连忙跑开复命去了。
若盈心下一怒,猛地掀起帐幕,急步上前。
“你不要命啦,才刚刚……那晚宴可去可不去,你的身子最要紧!”
榻上的人半倚着,望着面红耳赤的若盈着急的神色,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袁公子急得连欧阳的名字都忘了,只用‘你’来称呼了。”
若盈神情一窘,叹息道。
“欧阳公子实在无需勉强自己。”
“袁公子心里明白,今晚欧阳必须去的缘由。”凤目微阖,道。“不过是欧阳的旧疾罢了,袁公子不必过分担忧。”
“这旧疾医治不了么?让我看看……”伸手就要探上他的脉搏,欧阳宇不着痕迹地一避。
“不劳袁公子了,欧阳的旧疾连先师亦无法根治。”微微一顿,“还是先想想今晚的夜宴要如何应付吧。”
若盈瞪了他一眼,快手将欧阳宇压回榻上,抓起毯子仔细盖好。见他难得愣愣的神色,不由笑道。
“晚宴戌时才开始,先睡一下吧。有道是‘兵来水挡、火来土掩’。现在欧阳公子只需闭上眼休息,养精蓄锐就好。”
琥珀色的双眸深深地看了若盈一眼,少见地没有反驳,顺从地缓缓阖上。
半晌,绵长的呼吸声传来。若盈轻柔地将他的手臂放入毯内,示意哑奴照顾欧阳宇,与孙利走至营帐的角落。
“……什么时候的事?”若盈如水的明眸望着眼前的孙利。
孙利垂下眸,神色有些为难,抿唇不语。
若盈叹了口气,眸底闪过一丝悯色。
“他怎会中了这种毒?”
这毒名为“金蝉”,在娘亲的医药手札中亦有记载,需连续下毒两三年才有效。就如同蝉要在地底潜伏数年才破土而出,故而有此名。若不是亲近之人,又怎能有机会下这毒?
疑惑地扫向孙利和哑奴两人,眸色渐深,微微带着些冷意。
孙利身子一僵,鲜少见到一向和善的若盈冷凝的一面,倒吸了一口气,道。
“公子,六年前小人遇见主人之时,主人已身中奇毒。”
“当年主人的师傅萧先生将他的毒逼至脚腕之下,每月定时放血,来舒缓身上积累毒素。至于为何中此毒……”孙利摇摇头,“主人不曾与小人提起,亦不愿提起。萧先生离世后,此事应只有主人自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