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事业还分三六九等,没听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沈时行指了指自己,“你嫁给我,其他不说,至少不用担心被贼惦记。”
“那也是凭你爹的本事,和你关系不大,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你爹倒台你比我还惨。”
冯嘉幼不是第一次劝他,明明一身才华,更有一腔赤诚,奈何玩心太重,都想不起来他到底换过多少衙门了,“也不知你何时才能收心,早日寻到安身立命之所。不如你去试试御史台?”
沈时行敏锐捕捉:“你想弹劾谁?我现在也能帮你弹劾。”
“那不一样。”
冯嘉幼摇头,“你现在弹劾全都算在你爹头上,牵扯太大。御史不同,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在意的人不多。”
官职虽小,没有实权,但往往能起到关键的作用。
冯嘉幼说着,眼尾余光扫见远处的薛绽。
他衣饰朴素,若非本人出众,显贵人群中还真不好一眼瞧见他。
而且他会出现在这里冯嘉幼一点也不意外,监察玄影司选拔是否公平,也是御史的任务。
“对了,我请你帮我调查薛绽,你查的怎么样?”
沈时行顺着她扭脸的方向望过去,也看到了薛绽。
他与薛绽不过是点头之交。
在这京城的贵公子里,他俩都属于不爱抱团的那种。
沈时行道:“户部薛尚书这人是比较善于钻营的,但薛绽我认为还好,相对比较正直。贺阁老有意将自己的小孙女许配给他,但薛尚书似乎不太情愿,他更属站队太后。”
冯嘉幼心道正常,站队旧文官集团,薛家只能喝口剩汤。
再看太后那边,强盛的只有大都督和掌印徐公公。
薛家入了这个阵营,等压倒了那几位辅政大臣,往后薛尚书入内阁做首辅都有可能。
“但薛绽似乎不满。”
沈时行低声道,“或者说薛绽对阉党不满,不愿他父亲与阉党同流。他之前曾写过折子,弹劾徐公公的义子徐铳豢养狼犬伤人,以及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可惜都被压了下来。”
“哦?”
冯嘉幼微眯起眸,“有意思。”
两人谈论之时,薛绽似乎察觉到他们火热的视线,朝他们望过来。
沈时行一派儒雅的朝他拱手。
薛绽冷淡还礼。
冯嘉幼则离开沈时行,朝他走过去。
薛绽瞧着有几分错愕,但很快恢复平静,移步远离身边好友,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