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幼秀眉紧锁,依偎在谢揽怀里,去看他手里的地图。
谢揽则转眸看她:“会不会是同盟会搞出来的?济南府衙和济州卫难道也是他们的人?”
冯嘉幼同样不清楚,如今只知道那位驸马爷手中握着同盟会残余的资源,以及和漕运总兵有勾结。
其他一无所知。
冯嘉幼盯着地图看了许久,生出一个想法,仰起头,小声告诉谢揽:“不一定,也或许是太后党的人做的,徐宗献或者齐封都有可能。”
谢揽不理解:“太后?”
冯嘉幼伸手点在济河下游:“喏,这儿是衡王府,衡王封地在此。”
谢揽盯着她的指尖,他知道衡王明晞是先帝的第二子,也是内阁原本看好的君王人选。
“衡王此人既文采卓然,又上过战场立过军功。各方面都非常优秀,年纪也最合适。先帝迟迟不立太子,驾崩之后倘若没有留下遗诏,皇位非他莫属。”
冯嘉幼叹了声可惜,“那晚风声鹤唳,齐封操控禁军和京畿卫封锁了消息,先帝身边只有一个徐宗献,他说先帝临死前将皇位传给了几个月大的小皇子,且将二皇子封为衡王,赶出了京城。这几年太后党没少寻衡王的麻烦,衡王封地上听说到处都是十二监的探子。”
谢揽恍然,在衡王的封地上出现了龙影,还闹得轰轰烈烈。
若是不能妥善解决,衡王或许会被诬陷为故意造势,暗指自己才是真龙天子,有谋反之心。
“这样说来,济南府衙和济州卫也不知是在帮忙镇压,还是想将事情闹大。”这些王权斗争太复杂,谢揽一琢磨就头痛。
他一直不太理解,为何一大票人总担心他造反。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完全没有自由,还要整天看着那些长了几百个心眼子的政客们斗来斗去,想想都要烦死了。
他道:“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儿,不绕路了,直接穿过去。”
冯嘉幼坐直了身体:“不,转道去衡王府,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谢揽拧起眉头:“你打算帮衡王?”
从前都没听她提过几次衡王,难道二叔和沈邱有意扶衡王上位?
不应该,皇位易主必起刀兵,这不是二叔的风格。
何况二叔回京要办的第一件大事,应该是干掉驸马爷。
因为二叔也好,沈邱也好,都对同盟会的叛徒恨之入骨,没什么比清理门户更重要,暂时应该不会去得罪太后党。
冯嘉幼猜到他所想:“我不知道冯孝安的打算,是我自己想去帮衡王,出于私心。”
谢揽一听这话,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幼娘,你该不会和衡王也有什么牵扯吧?”
冯嘉幼笑眯眯:“你说呢,我与他若无牵扯,我干嘛顶着风险去帮他?”
好你个冯嘉幼!谢揽气不打一处来,刚送走一个李似修,又冒出一个衡王!
“不去。”谢揽将地图粗暴一卷,抱起手臂,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姿态。
真当他脾气那么好吗?
这次凭她说的天花乱坠,也绝对不去帮忙。
冯嘉幼:“其实……”
谢揽臭着脸打断她:“行了,你不要告诉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见玩笑闹过了头,他是真有些生气,冯嘉幼赶紧解释:“我和衡王的牵扯在于隋瑛,隋瑛和衡王妃是表姐妹,她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镇国公府这几年逐渐式微,也和这一处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