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周藴看她在自己身下仰望着自己,眉目含情,喉头微动,语气真挚又可怜,“姐姐。。。。。。教教我。”
“傻子。”
沈覃舟低低地笑,翻身将他抵在身下,跨坐在他身上,看懵懂少年春情缱绻,俯身咬上他细薄的皮肉。
对比公主府的活色生香,京郊别院满室寂然。
喉头在剧烈滚动,谢徽止在黑暗中勾起唇角露出讥讽的笑,凉薄的眼里是无穷无尽的冷烬苦涩,伴随泪意涌上来的不只恨意。
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身体,在漆黑的夜里发出一声轻响,耸起的落寞肩骨像舔舐伤口的孤兽。
她想要周藴平步青云位极人臣,想要豫王顺利册封继承大统,想要邬邺琰报仇雪恨即位西洲王,想要沈氏江山永固千秋万代,那自己便偏不让她如意。
以为放手不过痛些,原来眼看她另投他怀,竟是这般恨生入骨。
既然他不好过,那就谁也不要过了。
日上三竿,明晃晃的光影破窗而入,厚重的床帐将这一方天地遮得严实,鸦黑的翘睫和昏沉的眸,入目便是绚丽的暗红,身侧是周藴缓慢平静的呼吸,半夜觉察到她不习惯被搂着,他又舍不得放手,于是退而求其次乖乖挨着自己睡。
沈覃舟神情惬意,懒洋洋地窝在被褥里,身上残存着酸胀和高涨的余韵,周藴睡相也雅观,剑眉之下是高挺的鼻梁和丰盈的唇,沾着酒醉后的慵懒和酣畅后的满足。
夜里有模糊的碎片,红烛高涨,周藴炙热急促的吻,赤裸坦荡的眼神,温润微凉的肌肤相贴,无论轻缓抚慰还是恣意索取主动权皆在自己手里,可偏偏越是这样她心里泛起的怜爱便愈发荡漾,也愈发想玩弄他,看他难耐哀求,听他讨好求欢,于是耳边至今仍回荡着那婉转动人的呢喃,以及情人间的切切低语。
不可说!
不可想!
沈覃舟摇了摇头,翻身兀自又睡过去了,可没过多久她就被闹醒了。
“嗯。”芙蓉帐暖,周藴一双桃花眼四处乱瞟,看着眼花缭乱又手足无措,最后红彤彤热烫烫的脸蹭着她圆润的肩头,耳朵尖儿都在滴血,“殿下,你醒了吗?”
沈覃舟睫毛不断抖动,昏昏沉沉睁开眼,那眼里也是睡意混沌,不知今夕何年,于是复又闭上眼。
“没。”
“骗人。”尖尖的虎牙轻轻叼着微凉的皮肉,毛绒绒的头颅拱在她的腮边耳鬓厮磨,撒娇控诉着她的敷衍,“你明明醒了!”
男人在这种事上天生的无师自通,何况两人一起过了个缠绵悱恻的新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