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赵南星的,如果他选择拖着不离婚,那她会收拾东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做的事情就要想法设法的得到。
尤其在伤害自己这件事上,她能做到极致。
可能在三年后,也可能是五年后,他会收到法院的离婚诉请传票。
所以他会去离婚。
只要是赵南星要的,他都奉上。
“那,一醉方休?”程阙拉开酒柜,露出了一排昂贵的红酒。
“买醉还用这些?”沈沂说着,修长的手指勾过桌上的烟盒,随意捻了一支点燃,“啤酒就行。”
程阙让人去买了啤酒来。
沈沂解开了领口的扣子,衬衫领随意地耷拉在肩上。
显得十分颓丧。
酒过三巡,程阙捏扁一个易拉罐:“沂哥,不再挽留了?”
“不。”沈沂说:“赵南星不会改变主意。”
“而且。”沈沂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易拉罐的杯壁:“我最近在想,赵南星正在经历的这些事,会不会是因为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程阙皱眉:“又不是你让她有那么垃圾的爸。”
“但在我离开云京以后,她过得很平和。”沈沂说。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你不能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啊。”程阙听不下去,驳斥道:“你到底做错什么了?就算当年沈清溪对你有恨,都已经这么大了,他已经为人父,不至于还一直窥探你的生活吧?要我说,你就是太小心翼翼。”
“可是程阙。”沈沂淡淡地看过去:“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的人出生就是错?”
程阙:“……”
有一瞬,就像是有只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程阙一时没呼吸过来。
良久,他低头冷笑:“你还是觉得那些不是意外。”
“是。”沈沂说:“一次可能是意外,但不可能次次都是。”
“尤其小乖,它一向乖得很,从来不乱跑。怎么就会刚好在那条平常连车都很少的路上被撞死?”沈沂冷声说:“还记得那年么?”
“什么?”
“那是我大四上半学期,老头子喊我不要读研,回家里公司。”沈沂看向程阙:“还觉得是单纯的意外么?”
程阙一时哑然。
“可是你都不进公司了。”程阙说:“他还有什么要害你的理由?”
“三年前。”沈沂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赵南星有天晚上回家迟,在路上被一辆车擦伤,车牌号是079。”
“我记得撞死小乖那辆车的车牌尾号也是079。”程阙忽地将所有事连在一起。
小乖就是沈沂以前养的一只银渐层,有个开宠物店的学长卖不出去,家里也养不了,便问沈沂要不要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