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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摇摇头,然后推了二婆进屋,转身小心的关上门,然后道:“二婆,我瞧着不对,那人一脸阴沉的凶相,虽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不是也有句话说是相由心生吗?我二嫂眼看着快要生了,这个时候还是要注意点。”
元好这话可不是凭空臆测,那个男子就是化成灰元好也认得,梦里,正是这个男子杀死自家侄儿的,元好此刻尤记得那血淋淋的一幕,当时,这男子一掌拍在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儿的额上,小侄儿整张脸都血淋淋的。
二婆听了元好的话,一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虽然好儿的话有猜测的成分,但这个时候却是小心一点好。
半夜里,元好又做恶梦了,梦里尽是小侄儿血糊糊的一张脸,惊醒时一额头的汗,这时已是深秋,秋风从破了的窗户吹进屋里,元好冷的整个人缩成一团。
“二夫人,幸好今天好儿提醒的及时,老婆子傍晚的时候偷偷的去隔壁看了,门关的死紧,鼻子凑在门缝处,居然能闻到酒气,哪个罪奴能喝得起酒,那麻三定是姓尹的派来监视我们的。”外间,二婆的声音道。
“这姓尹是要赶尽杀绝啊,对了,二婆,外面的人联系好了吗?”二嫂的声音回道。
“联系好了,王爷着人传了消息进来,一切已准备妥当,只要这边孩子一落地,不管男女,他那边立马就会找死婴带进来换孩子出去。”二婆道。
“好,这段时间,还烦二婆多操心些。”二嫂又道。
“这是老婆子应该做的,对了,这要不要跟好儿说一说?”二婆问。
“还是不了,她的身子弱,担不得惊受不得怕,还是等事成后再告诉她,到时让她高兴一下,说起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提醒我注意孩子的安全,这丫头懂事的让人心疼,前阵子她被打了一鞭,怕我担心,还死命的瞒着我。”二嫂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瞧着心疼,小时候,将军和夫人把她交给我带,她虽病弱,但常常使些小性子让人哭笑不得,更常常磨的几位公子举手投降,她才在一边得意的笑,可如今,她却是生怕成了我们的负担,什么事都一个人悄悄的担着,有时还反过来为我们操心,想想,真让人心酸,老天怎么就这么狠心呢?”二婆的声音也带着哭腔道。
“这都是姓尹的那个恶贼害的……”二嫂咬着牙道。
随后是二婆长长的叹息。
两人的谈话,元好在里屋听的真真切切,这时才知道原来二嫂二婆也是有准备的,只是这些,在梦里的时候,她不知道罢了。
二婆嘴里的王爷就是二嫂的父亲洞庭郡王。
元好知道,当日,若不是洞庭郡王搬来太后求救,自己和二嫂就要被当场处死,哪里还能在罪奴宫苟延残喘,而受自家事情的牵连,洞庭郡王被剥了水军权,圈禁在洞庭王府。
可梦里,二嫂和二婆她们的计策并没有成功,显然的中间出了问题。
小侄子出生当晚,就被隔壁那麻三发现了,那麻三带着两个人冲了进来,二婆阻止,他们就当场杀死了二婆,随后杀了小侄儿,而二嫂承受不了打击,或者说是在心灰意冷之下自杀的,这一幕幕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发生,当时她就躺在床上,一时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等醒了过来,却是二嫂家的人来收尸了。
现在想来,那些人应该是接应来迟了,要不然,不可能恬恬好那个时候出现。
想到这里,元好便下床,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儿,怎么醒了?可是又做恶梦了?”外间,二婆听到元好走动的声音,连忙点了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