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菱冷静下来。她漠然地看着常雪:“说吧,你究竟要怎么样?”
她受够了。
她受够了自己像老鼠一样,被常雪这只猫这样玩弄。
从刚才在史密斯的实验室那边,她就已经开始捉弄她了,而且,还是在瑜颜墨的性命如此危急的情况下。
常家的这一辈,都是这么的危险和邪恶吗?
常枫是这样,常雪也是这样。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和常天启是那么的不一样。罔顾人命,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感受和*。
常雪也回看着悦菱,这个女孩,这种目光,和昨天晚餐时,在饭桌上的微笑,是如出一辙的。这种态度令她非常不愉快,好像在告诉她,虽然她无论是出身、还是学识,还是其他什么的都高出她一等,却仍然是不能轻易击败她的。
这种被挑衅,被迎战的目光令她非常不愉快。
她的脸上,那种嬉笑的表情也褪去了。
她轻蔑地一笑:“悦菱小姐应该知道我要什么。”
“他不爱你。”悦菱明白常雪想说什么,但是她不能退让。
“对,我知道。他只爱你,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常雪摊手,“没办法,谁让你比我先遇上他呢?所以,我再喜欢他,也只有看着他去死了哦。反正他活着还是死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悦菱完全无法理解常雪的逻辑。
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者事物,难道存在的意义,对于她而言只有利益吗?
就算瑜颜墨是一个路人,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可是他也是一条生命啊。这世上,最重要的难道不就是人的命吗?
就因为他不爱她,不可能属于她,所以她宁愿看他死,也不愿意救他吗?
这样的感情,可以称之为爱情,或者喜欢吗?
这不过只单纯的占有欲而已,常雪这个女人,只是为自己而活的,把自私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瑜颜墨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玩具,一个可以炫耀的物件,连人都不是。
“知道吗?”她冷眼看着她,“像你这种人求助,是我人生中最耻辱的一件事。”
“哈哈,”常雪笑起来,“悦菱小姐,我们受过的教育不同,所以观念不同而已。用不着这样上纲上线的吧?我喜欢瑜颜墨,想要得到他,所以为了这个目的不择手段,这很正常吧。我的举止越是让你不能理解,不越是证明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可是他马上要死了。难道他的生命不是比这些,比你的喜欢和你的感受都重要吗?”悦菱悲愤地问她。
“呵呵,”常雪冷笑,“悦菱小姐好像说的自己就高出我一等一样。你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感受更看重的话,为什么不干干脆脆的退出,把他让给我,去换他活下去的机会呢?”
“那是因为他不爱你,他是不可能放手我的。他宁愿一死,也不会离开我的!”悦菱激烈地说,她知道瑜颜墨,她了解他。如果她胆敢离开他,去换他的命,那他一定会拒绝活着。
常雪轻蔑地笑看一旁。
“真是单纯幼稚的女孩啊。”她叹息着,“爱情这个东西,只要有一个人放手,那再牢固的关系,也必然不存在了。只要存心放手,又想他活下去,就必然会做得到的,不是吗?”
看着悦菱不语,她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她。
“你不是标榜非常爱他吗?你的感情不是高于一切吗?那就把他让给我,离开他,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如果你可以答应并且做到的话,我就给他药。”
悦菱冷然看她:“那又怎么样,我离开了,你就可以得到他了吗?”
“这个也不一定啦,”常雪长叹着,“感情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清的。不过总算是有机会和他一起了,不是吗?再说了,说不定过几天,我自己也对他不感兴趣了。不过现在也管不得这么多了,总之我的条件就是这样的。你完全退出,我就给药。”
“嗯,”她看了看腕表,“时间不多了吧,只有半个小时了,你考虑考虑吧。”
悦菱震惊地看着常雪,她可以看得出,其实她根本就不爱瑜颜墨的,或者说,常雪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喜欢他多久,还没得到,就在思考不感兴趣的事了。
可是,她却要用自己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喜恶,来破坏她和他之间那么坚贞不渝的爱情。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她咬着牙,“你做梦吧!我宁愿和他一起死,也不会把我的爱和颜墨的爱,当成廉价的商品处理给你,给你这个……根本不懂爱也不懂珍惜的女人!”
她转身,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