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叶上次给过他一箱药,都是针对悦菱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而调配的安全药品。瑜颜墨拿出标注着低烧字眼的小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盒已经调配好并装满了药液的笔针。
为了安全起见,他给柳清叶打了电话:“你给我的有关悦菱的药,治疗发低烧的针剂,要怎么用?”
“她的肺炎不应该差不多好了吗?”柳清叶在非洲那边喘着气,听起来很热的样子,“怎么又会反复了?”
“发生了点事故,她受凉了,回来再详说。”瑜颜墨不想当着悦菱的面,和柳清叶说太多。他不想让她增加什么心理负担。
柳清叶于是解释:“她现在的情况,只需要一针就可以降温。不过要注意不能再受凉和受刺激了。对了,那个是需要静脉注射的,你会的吧?”
“会。”瑜颜墨沉声而答。
简单的疗护,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题。他也曾经有独自在外受伤,而不得不自己给自己疗伤的经历。
瑜颜墨刚刚拿起悦菱的手,准备注射,她睁开了眼。
“要打针吗?”她呵着气,虚弱地问他。
“宝贝儿,闭上眼,不要看。”这次回来,他温柔得不像平常的自己。平常的冷酷,是他惯有的外衣,但如果遇上了悦菱,一切都可以褪去。她是最柔软的一剂药,可以融化他所有的伪装。
只要她需要,让他变成任何样子,他都心甘情愿。
瑜颜墨拖着她的手心,将针剂从她手背上的静脉小心地注入她的身体里。
然后,他抱她进浴池。
“不用担心。”他扶着她的后颈,全然和她紧贴着,压抑着自己勃发的渴望,“我今天不会碰你。”
泡一会儿热水,她的体温应该会降下来。
在她康复之前,瑜颜墨告诫自己,不要做任何有可能伤到她的事。
半小时后,悦菱在浴池里醒来。
第一眼,就看到瑜颜墨古铜色的,结实诱人的胸膛,任由她的头靠在上面。
“醒了?”他问她,手在她的身上轻柔地抚摸着。
悦菱察觉他的手有些微微地颤抖,他的呼吸也极端的不稳,他的鼻息,沉重而带着隐忍。
“对不起啦,颜墨。”她轻声地,意外发觉自己的嗓子轻松多了。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辛苦,可是她今晚上真的没有兴趣做那种事。
“好点了?”他又问她。这一次,语气比之前生硬了一些。
悦菱有些不明白他的转变,带些吃惊地抬头,她看到他的目光,虽然带着黑色的焰火,但更多的,是清醒而理智的神色。
“我好多了。”她离开了他一些,坐到了一旁。
瑜颜墨竟然没有再将她拉回去。他只是看着她,双目里似乎没有带多余情感的,看着她许久。
悦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瑜颜墨看她,通常不是那种带着嫉恨而故作的冷酷,就是柔情蜜意的眼神,像这种,没有带多过情绪的眼神,让她隐约觉得,他似乎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谈谈。
“怎么了?”悦菱小心翼翼地开口,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先于他开了口。
“没什么,”瑜颜墨启了一下唇。不得不说,他绷着脸的时候,越发显得他那张脸完美无缺。黑得纯粹的眸,镶嵌在那双宝石盒一般的眼眶之中,睫毛长,却带着硬朗,浓密地给他的双眼刷上一道诱人的边,他的鼻子,有着世间最合适的线条,挺拔,却不是蓝逆鳞那种过分逼人的高,还有他抿着唇的时候,显示出他沉稳、坚毅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