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菱小姐叉腰,指着瑜颜墨,“你说我不卫生,觉得我的处理方法很低级对吧?”
“真的不是,是我的手一直在做事……”瑜颜墨真不知道菱小姐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就是因为自己的手一直在做工活,肯定上面有很多细菌和脏东西,怎么可能让悦菱放到嘴里去止血。
“你做事的手就很高级,我说话的嘴就很低档吧?”菱小姐又开始无理取闹了,“我不管,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我……我就要离家出走!”
“你讲点道理啊?”瑜大公子几乎想把榔头扔出去,“我有说过你不干净吗?我是说我的手很脏。”
“哼哼,”悦菱不屑地瞅着他,“你也知道你的手很脏了。给你吸一下是本姑娘瞧得起你,你还一副高傲的样子……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瑜大公子又不说话了。
菱小姐想要闹事的时候,无论她干什么都是正确的。自己永远是错的那一个,并且多说多错。
悦菱见瑜颜墨不反驳了,便拿起他的手。
瑜颜墨紧紧握着拳头,不放给她。
“松开!松开!”悦菱对着这个拳头撒气,“就你硬,就你了不起!我打你打你!”
瑜颜墨忍不住转过头去。
“不准笑!”悦菱很严肃地看着瑜颜墨。
然后,她终于展开了他的那只手。
手指由于流血不止,一掌心都是血。悦菱心疼的用自己的衣角给他擦了擦血迹,然后缓缓地把他那只受伤的手指,放到嘴里,轻柔地吮着。
瑜颜墨回过头看,看着眼前的悦菱,她很认真地含着他的手指。她口中的温度适中,暖暖地,她的舌尖,极其小心地抵着他的指尖,好像怕稍稍用力就会把他弄疼一样。
过了很久,她才松开了嘴,看着那微肿的指尖。
“今天就到这里吧。”她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瑜颜墨,那神情,那语气,是极其的温柔,“明天多带点工具,我和你一起做这个家。”
瑜颜墨默默地盯着悦菱半晌。
他如黑曜石般的眼中,仿佛有波光流动,就像夜空之下最幽谧的溪流,在星月的照耀之下,闪着细密的光泽。
良久,他终于开口:“其实……悦菱……”只说了几个字,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悦菱握紧了他的手。
“其实悦菱……”瑜颜墨似乎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不必这样……”
其实,你不必这样好,不必这样对我,我也会知道你的好,知道你的珍贵,知道好好的爱你和珍惜你。
“你也不必这样……”悦菱捧着瑜颜墨的手,放到嘴边呵气。
现在天气还不冷,但是她对着他的指尖呵气,似乎只要她多给予一点温暖,受伤的手指就会立即好起来一样。
悦菱低垂着眼,看着地面。
“其实,颜墨不必觉得我做了很了不起的事,也不必因为我做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感动。因为,我在做这些的时候,心里也是很开心和很甜蜜的。”她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如果颜墨不准我这样做的话,我才会很难过。所以,我会做一些事,在你或旁人眼中,会觉得我有多好。其实我只是为了自己高兴而已。”
我只是一个很自私的人而已。
有时候,悦菱觉得自己可以看到最真实的灵魂。所谓爱,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愉悦而去取悦别人。
只是因为这份自私让大家都感到快乐,因产生了正面的双倍力量而变得值得称颂。
但是说到底,也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发的啊……
“颜墨,”悦菱一直捏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仿佛在祈祷着什么,“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愿意我来爱你,不愿再接受我对你的好。我无论自己的心中有多痛,还可以微笑着离开,我才敢说,我是真正的很爱你。是真正的想要对你好而不是只想着自己快乐的,在爱着你。”
瑜颜墨的眉头微皱,他有些心疼地看着悦菱:“你怎么会认为我们两人之间,最终会是我先要离开呢?”
如果真的是要离开,瑜颜墨可以肯定,最先迈步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他。
他是会至死守着这份感情的。
“但是,如果先要离开的那个人是你,我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他的手反过来,紧紧抓住了悦菱的手,力度大得她几乎要喊疼。
悦菱看着瑜颜墨,他一瞬间捏得她的手很疼,但看着他的眉眼,仿佛却是他在承受着这份痛一般。
“如果我离开会过得更好呢?”悦菱质疑着他,“如果我离开你,会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呢?”
“你离开我不可能会过得更好。”瑜颜墨的眼中是固执的神色,他几乎带着一种嫉恨的眼神看着预料,“这世上,除了我,没人会让你过得更好。”
“好吧,”悦菱小心地瞥着一旁,有些害怕与他的眼神相碰触,他这么可怕的神情和语气,仿佛她好像已经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情一样,“假如,我不离开你的话,就会死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