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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临铮将目光投向徐时景,相比于其他人更为瘦弱的人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像一尾无根的蒲柳,仿佛稍一松手,就会被强劲的风吹走似的。
徐时景避无可避地被推到易临铮身边。虽然比坐在轮椅上的人高了一大截,但徐时景对他仍是有几分挥之不去的恐惧。他的眼神晃动着,迟迟不敢与对面人的视线对上。
梁山月被带到了稍远处,只隐隐听到徐时景模糊不清的声音。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询问易临铮能不能让他离开。
易临铮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脸,慢条斯理地伸手,手背沿着徐时景的脸颊缓缓下滑,动作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轻佻。
“真凉。”他轻笑着,招了招手,身后的仆人便心领神会地递上一条薄毯,盖在徐时景身上。
“让你受苦了。”易临铮面上维持着堪称柔和的笑意,并不在意徐时景细微的闪躲动作,伸手将他身上的毯子拉拢一些,道:“再等等,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徐时景没有错过他话中的“我们”,身躯颤抖得更明显了些。
很显然,易临铮根本没想放他走。明明已经被他欺骗过,自己却还是相信了他的承诺,实在是愚蠢至极。
也是,易临铮费尽心思把自己抓起来,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又把自己放走呢?
直到这一刻,徐时景才真切地意识到,如果这一次他没能成功逃脱,那就真的没有人能救他,他很可能一辈子都要被禁锢在易临铮身边,他的事业,自由……就全都完了。
徐时景下意识后退半步,“不……”
他急促地呼吸着,突然转身,朝着梁山月的方向跑过去,颤抖着躲到了他的身后。
“我不要跟你走!”徐时景紧紧攥住梁山月的衣服,仿佛抓住了仅有的浮木,“月哥……月哥救我!”
梁山月叹了口气,迎着易临铮看向他的目光,停顿几秒,还是选择挡在徐时景身前。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率先开口,声音在剧烈的风中飘忽,“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他这段时间来最想不通的问题。眼下他们处在弱势,独自破局是不可能了,梁山月没怎么斟酌,干脆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问出,去求一个可能得不到答案的回答。
易临铮并未理会他,只是直勾勾地将目光投射在躲在后方的徐时景的身上。他沉默地盯了许久,见徐时景没有丝毫与他交谈的趋势,幽幽地叹着气。
从始至终,他没有回答梁山月问题的打算。
果然。梁山月对此早有所料——倒不如说,这才是最可能的结果。毕竟易临铮可不是会向敌人坦白一切的人,这一点倒是和那些影视剧中传统的半场开香槟的反派截然不同。
梁山月并未放弃,转而将目标放在徐时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