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心说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很重要吗?但看着一副他不说出一二三,就要跟他闹下去的人,大过年的他不想吵架,顺着人脾气道:“没有。”他顿了下,兴味地玩笑一句,“时殊,你这么在意我的感情生活,是喜欢我吗?”他准备问的是要追他吗?又觉得以裴时殊的自尊,怕是听不得此话,不吵架也要跟他吵了,反倒破坏了他用玩笑缓解气氛的心思。
第62章明确性取向
裴时殊匆匆挂断了视频电话,连声告别都来不及说。
黎宴面对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当他讲出“你喜欢我吗”的玩笑时,对方的神情骤然变化。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玉石项链,沉吟的思绪无意识绕着手中的两种物品绕了个圈。
一种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太荒谬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上的项链装回原位,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走上楼休息。
不过是在楼下呆坐了会儿,浑身就被寒霜侵蚀,他未曾动弹的四肢冰冷到僵硬,他试着握了握手,试图找回能够灵活活动的知觉。
但是来到二楼,他就要面对同住屋檐下的另一人。
黎宴推开二楼的卧室门,入目便是倚在床头看书的封鹤,莹莹光辉照映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五官中叠起层层阴影,平日萦绕冷峭的眉眼竟是微微弯起,瞧着心情很好。
“在看什么?”黎宴拿着礼物走到封鹤身边,他稍稍躬身想要看清书上的文字。
封鹤虽是心神沉浸于书中,但不是感受不到外界的动静,他听闻到熟悉的磁性静脉的男音,眼角眉梢挂起的疏朗未曾消隐,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从书里抽出,转移到来到自己面前的人身上,可他的动作并不大,让别人无法察觉到这点特殊对待:“动物森林。”
这会儿,黎宴也看清了翻开的书页文字,他简单读了几行,故事短暂,甚至称不上故事,大概就是一段日常生活中发生的谈话,但以作者幽默的笔触描述,阅后趣味横生,却又不失于哲理。
“挺有意思的。”黎宴直起身,他不过是找个能顺利交谈的借口,对是什么书并没有兴趣,“你不是要我的平安符吗?”
封鹤把书一合,看向黎宴。
黎宴缄默地注视封鹤半响,忽地展颜,容色如玉,他单腿跪在床边,压深了柔软被褥,膝盖抵住封鹤藏于被子里的大腿,他伸手拉开外套拉链,露出单薄的内衫。
屋内的窗关得不严,特意露出小半缝隙,属于冬季深夜的晚风裹挟着霜雪飘入室内,吹拂起坐着的封鹤颈发,逸散到正解衣的黎宴这里,裹去积累在厚实外套下的热意。
黎宴骨节修长的手指探到自己的锁骨,拉扯开颈前的内衫衣领,泄出越多白皙的肌肤,他的手在布料内撑起明显的痕迹。
封鹤的视线情不自禁地凝聚到黎宴的手在衣服内扭动的位置,他知道黎宴正在关注着他,他不能暴露出任何破绽,握着书背的手渐渐收紧,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将侵略的欲望死死地压到深处,他得找点话分散自己强烈到过分的心思。
可在他搅动脑汁寻出话前,吸引他目光的手指,停下了动作。
他亲眼看着那只手缓缓滑出衣物,勾出一条红绳,坠着黄底红纹的符。
“还是热的。”黎宴握住平安符,意味不明地说出自己的体会,平安符带着他的体温,蕴着温暖,他又松开手撑到封鹤另一边,近乎横跨过封鹤,束在红绳上的平安符晃荡在空气中。
黎宴侧头乜斜封鹤,上扬的眼尾翻起捉摸不透的深邃:“你要的平安符,得你动手取一取。”
封鹤呼吸不受理智调控地加重几分,他竭力使自己专注于坠在空中的平安符。
“快点啊,冷。”黎宴催促。
封鹤闭了闭眼,倾身去解拴住平安符的红绳,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黎宴后颈暖玉般的肌肤,他在黎宴清醒的时刻,肆意地靠近要害部位,对方随他抚摸、随他动作。
馥郁的香沿着他的手指蔓延至他的神经。
红绳解开了。
封鹤攥着即将滑落的平安符,仿佛攥紧一股处于冷与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