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见到金牌都立刻跪下了,包括穆侍卫。
“不,兵符更重要。”穆珩耐心地跟他解释道,“妹妹说得对,兵符是可以调兵遣将的……”
兵权才是最硬的拳头。
皇权是至高无上,但是有兵权,就能换个天地,换个新的皇权。
“所以,穆叔叔真的没有,对吗?”早早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穆珩。
大师父教过他,说话的时候和人对视,会有一种压迫感。
在这种压迫感之下,对方说谎的可能性,会降低很多。
如果他目光闪烁,那他就是在撒谎。
穆珩:“没有。”
不在他身上,就算没有。
他强自镇定。
兵符他不可能交给谢解意那个糊涂虫。
那是他留给儿女的保障。
日后早早长大,他会亲手交给他,这是传承。
穆珩没有想过要孩子。
或者说,他害怕这件事情。
因为他自己,童年不幸,他觉得自己也不会爱孩子。
既然如此,何苦去害人?
可是那春风一度,谢解意竟然怀孕了!
最初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应该是她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
谢解意不知道,但是穆珩偷偷去看过她。
他看着谢解意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抚摸着肚子,絮絮叨叨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第一次,他觉得这个女人,也有些可取之处。
“哎呀,别踢娘,小坏蛋。”
穆珩清清楚楚地看到,谢解意的肚子里鼓起了一个小包。
都说万物有灵,那是他的孩子,在和他打招呼吗?
原本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好一个父亲的穆珩,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父亲的责任。
等到这次一双儿女回来,他更加深刻地明白了——
父母爱子,并不用准备什么,那是血脉之中的本能。
他要学的,是如何去教他们,和他们相处……
他要替他们支撑起一片没有风雨的天空。
早早没有看出来什么,又转头去看床上的人了。
穆珩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算是翻了过去。
看早早还在“深情款款”地和“亲爹”说话,穆珩心里酸溜溜的。
早早说:“爹,您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有人欺负娘,我还没有长大,我很想保护娘的……”
“你爹会好的。”穆珩拍拍他肩膀。
“可是爹什么时候才能好?”早早黯然道,“那些人,怕是还会来的。”
穆珩笃定地道:“不会。”
深夜,穆甲带着一身露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