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这待遇,真让人脸红。
自己的爹,那算个什么玩意儿?
刚才几乎对面不相识,她也懒得跟他说话。
“慢点说。”穆珩道,“是不是你抓的兔子?”
“兔子?不是,当然是表姨抓的。”迟迟道,“兔子有什么好说的?爹,你太幼稚了。”
谢解意:“……”
穆珩还在笑,“那难道是正事?”
“当然了。”迟迟叉腰一脸骄傲,“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好大好大的秘密。”
她在胸前画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圈。
谢解意翻了个白眼:“赶紧说,少卖关子。”
迟迟:“我遇到了方喜儿。”
原来,刚才这是一只傻兔子,跑进了竹林后一脑袋扎进石洞里,尾巴却露在外面瑟瑟发抖。
本来不显眼,奈何樊清许目光如炬,隔着好远就看清楚了。
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带着迟迟蹑手蹑脚地进去。
然后兔子还没抓到,就听到竹林另一边有人说话。
樊清许很容易就辨认出来,是方喜儿的声音——这姑娘不仅有婴儿肥,说话的时候也带着童音,所以极有辨识度。
“娘,您不用紧张。”
这话说得太正经了,完全不是之前她们见到的憨傻的方喜儿能说出来的。
樊清许平时或许咋咋呼呼,但是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遇到无数危难都能全身而退,不是靠运气,而是靠极快的反应能力。
她当即一手抓起兔子,一手捂住迟迟的嘴,顺势蹲下,把迟迟按到自己腿上,然后轻轻“嘘”了一声。
迟迟心领神会,眼睛里露出兴奋之色。
——这小姑娘,从来不怕事,就喜欢搞事情。
自己不搞,就看别人搞。
“喜儿,我是舍不得。”这是林氏的声音,“这谢家公子,身上有功名,而且据说人长得好,性情也温和……你真的就这样错过吗?”
“娘,”方喜儿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在家里就和您说了,我不想嫁进谢家,也不想嫁入其他高门。您给我找个普通的人家,只要人忠厚老实就足够了。”
樊清许:傻女娃。
哪有什么忠厚老实的男人?
走商队的时候,就是看起来最老实的男人,一样能拿出银子到经过的村镇睡女人。
樊清许一直以来都不敢直面祁淮的感情,多少也是因为她对男人的劣根性,有着太过深刻的认知。
——祁淮后来打动她的一点,也是他喜欢了她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异思迁,和别的女人有牵扯。
这一点,对男人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来说,是比金子还可贵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