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暂且得空,陆知杭想下棋就下棋吧,云祈看着对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虽说对方现在躺着歇息养伤更妥帖些。
“夜莺,把我的飞行棋拿来。”陆知杭直起身子,朝着门口的婢女喊了一声。
说罢,他还想再挪着到床边来,刚用右手撑着床榻,云祈就下意识的想要搀扶一二,指尖在即将碰触到那顺滑飘逸的衣物时,顿了顿。
对陆知杭而言,不过是从床上挪个地方,又不是双手双脚都用不了,自然轻而易举,他坐稳在了床边,才发现云祈停滞在半空的手。
“……”好像错过了什么。
那瞬间,陆知杭云淡风轻的表情微不可察地裂了。
“在这下?”云祈收回双手,缓步走了几步,在离书案还有半步距离时停下。
“嗯。”陆知杭轻声应道,暗暗惋惜自己不装得病弱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那种。
到底是吃了感情经历为零的亏,不懂得把握机会。
“公子,棋来了。”待两人在书案两侧的木椅上坐定后,夜莺才拿着飞行棋姗姗来迟,熟稔的把骰子和棋子、棋盘都摆好,又退下去准备一会上前奉茶。
“你先掷骰子吧。”云祈本着礼让伤者的原则,淡淡道。
陆知杭矜持地打了个哈欠,之前听了一大清早的课,本就有些困乏,勉强打起精神来,也不跟云祈客气,拿起桌案上雕刻完好的骰子,轻飘飘的往桌面上一扔,一个大大的红点就出现在了正上方。
“可惜了。”陆知杭轻笑了一声,表情和说出的话反倒不像是一颗心。
云祈接着拿起桌案上的骰子,特意使了点劲,以便能摇出自己心仪的数字来,那颗精巧的骰子在木桌上转悠了几圈,几个数字不停变换,最后停在了五上面就巍然不动了。
“……差一点。”云祈瞥了一眼,低声道。
他方才是尽力想扔出六来着,可惜不得章法,还需再摸索摸索。
一轮掷骰子下来,两个人都是一个起飞的人也无,四颗飞行棋整齐地停在原位。
这游戏在不得法门时就是纯看运气,除了骰子掷得准,否则几轮下来一个起飞的人都没有,都称得上正常。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陆知杭拾起安静待在桌上的骰子,朝他扬了扬眉,眼里含笑,弧度甚是好看,温润如玉的眼睛注视着云祈,情意绵绵。
云祈眸光闪了闪,移开了视线,避免二人对视,转而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皱眉道:“这么胸有成竹?”
“你瞧好了。”陆知杭笑意里似是逗弄般,把手中的骰子从上而下丢到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