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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低低的嗓音,那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与小心翼翼,“皇上,皇上可会觉得、觉得臣妾不、不清白了?”
赵弘佑心口一窒,将她轻轻推开来,对上她的脸庞,见她轻咬着唇瓣,脸上泪迹未干,鼻子哭得红通通的,正用那一双水气朦朦的杏眼怯怯地望着自己。
他突然便醒悟,在寻常人眼中,小狐狸纵是被人所迫,且女儿身尤在,但到底被外男触碰过,也是不清白的了。
莫非,这便是那卢嬷嬷选择隐瞒的真正用意?
他皱起了眉,暗暗思忖。孙培林之死,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辞,其中谁说的才是真,还需细细斟酌,以目前双方的话来看,小狐狸的倒是更贴切些,但他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处。
若人是小狐狸所杀,卢嬷嬷对自己隐瞒,估计是怕他因了此事嫌弃了小狐狸。
苏沁琬见他拧着眉不作声,心中酸涩,他终究是嫌弃了。也是,寻常男子都未必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子碰触过,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希望得到他青睐的女子不计其数,又何必再理会自己这个早已不清白了的。
失望地松开了搂着他脖颈的双手,低着头轻轻挣扎,嫌弃她的怀抱,再温暖她也不要,这是她仅余的骄傲!
赵弘佑察觉她的动作,下意识便将她搂得更紧,制住了她的挣扎。
“臣妾不洁,又岂敢再……”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赵弘佑板着脸瞪她,见她低着脑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失望难过的气息,又想起她方才的问话,突然伸出手去,重重地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痛得苏沁琬一下便痛呼出声,眼中水汽更浓了。
“痛了?朕就要你长长记性,什么话不但不能说,甚至连想都不能想!”
苏沁琬捂着被掐痛的脸蛋,泪眼迷朦地望着他,一时竟不知他这话是何意。
赵弘佑叹了口气,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片刻之后低下头去含着她的唇瓣,辗转吸吮,无限柔情,直至将她亲得软了身子,方伏在她耳畔哑声道,“这般,你可还觉得朕嫌弃了你么?”
苏沁琬双颊红艳,微微张着嘴怔怔地看着他。
赵弘佑见她还是迷迷糊糊的模样,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低声道,“太。祖高皇后、朕的生母文纯皇后,均是军中女子,在那战乱的时代,这二人甚至亲自照料受伤的将士。朕若嫌弃你,岂非也是嫌弃朕的嫡亲祖母与母亲?”
见她仍是傻愣愣的模样,他正色道,“朕的愉昭仪,是清清白白地来到朕的身边的,她冰清玉洁,朕不许你污蔑她!”
苏沁琬定定地望了他片刻,陡然扑过来紧紧搂着他,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确认,“真的不嫌弃?不许哄我!”
赵弘佑微微一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你若再将朕的衣裳哭湿,朕便要嫌弃你了!”
哭声顿止!
赵弘佑哑然失笑,拿过一旁的帕子为她拭着泪迹,见她偶尔还打个哭嗝,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亲,将她轻轻环在怀中。
良久之后,轻轻软软的嗓音从他怀里透出来,“臣妾那般威胁舅舅,皇上可会觉得臣妾、臣妾……”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赵弘佑也听不清楚。
他低下头去在她额上亲了一记,赞赏道,“小狐狸很聪明,懂得在最危急的时候及时冷静下来,想法子保存自身。”然后,平平安安地到他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