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人家婆娘好看呢,你有没有见过……”
后面的话更加不能听了,青翡连忙将帘子放下,啐了口唾沫,“说话不干不净的,幸亏没提到我们家,不然非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江新月听到这话却上了心,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江仲望怎么就敢保证卢苏氏的孩子一定就是自己的,就因为卢正德说自己无法生育。那万一卢正德原本就是撒谎呢?真要是借人生个孩子,为何不在自己的族中找人,又或者是找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地人,最起码可以保证这些事永远拦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不被外人知道。
勾搭上江仲望的风险很高,真的就是图一点家用的银钱?
她觉得怎么不像是这么回事。
还没有想明白时,面前的帘子就被掀起,裴延年直接上了马车。
他坐在马车最外缘的位置,伸手在炭盆旁边烤了烤火,问道:“你怎么想着过来了。”
“我来看看什么情况。”
“没什么好看的,上午一直在吵,被项大人威逼之后妥协了,现在就是盯着让东西搬到徐家。”
裴延年一上午被吵得头疼,先是老夫人出来哭诉,闹着要找到徐氏给徐氏下跪。也就是他今天带过去的人多,强行将珞棠院围住不让任何人出入,才没闹出更多的乱子来。
这倒算是好的,等到了清算徐氏剩下的嫁妆要一并带走时,怀远侯府乱成了一锅粥。
首先跳出来的就是怀远侯夫人杨氏,而后三夫人范氏也开始闹起来,都说过了这么多年,所有的账目混在一起,怎么就知道徐氏当初的陪嫁是什么。
杨氏和范氏自然是心虚的,就是到今天两个人手上还有些铺子是从徐氏那边哄骗来的,也是不小的一笔收入。正是因为有这笔收入,两个人手头还算宽裕,生活滋润。
要是将这些东西全收走,她们靠什么生活。
利益的驱使之下,两个人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江仲望,让江仲望给出个说法。打闹之间,就有下人摸去了徐氏的屋子准备直接将账本烧了来个死无对证。
他停顿了下,提了一句,“岳母身边那个叫绣心的丫鬟不错,当时岳母离开江家之后,她见情况不对就将所有的账本全都藏了起来,今天对账才这么顺利。砚青已经问过她,她想继续在岳母身边侍候,我便让她等会跟着一起回镇国公府。”
裴延年说话大多都是陈述,没什么趣味,江新月仍旧听得津津有味。她甚至都能想象出大伯娘杨氏阴沉着脸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畅快。
几个伯母当中,她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杨氏。
四婶常年不出声,面做的人儿。三婶算计和要东西都非常直白,也愿意说些好听的话哄徐氏高兴。但杨氏不是,杨氏总是拿着长嫂的架子,一边贬低徐氏来抬高自己,一边又十分隐晦地从徐氏这里捞好处,最后名声和银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