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跑出去几米又匆匆忙忙跑回来,他一脸恍惚,还是耐着性子说:“请问这位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谢枕戈。”
“好的好的。”
谢枕戈,唐厌默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枕戈待旦,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杀气腾腾的。
阳台的风不仅没让唐厌清醒半分,脑子还越发混沌,撑在盲杖上的手指微抬,几秒后又颓然放下。
面前这个人,怎么办。
唐厌从来没有这样类似的经验,面对脱离掌控的事情,他第一时间躲回坚硬的壳子里。他眼皮耷拉下来,侧身要走,却在抬脚的瞬间被一双炽热的大掌攥住手腕。
“唐先生,我是不是应该和你一起回家。”
唐厌嘴巴小幅度抿了一下,脸上是罕见的苦恼,他挣了挣被钳制住的手腕,回应道:“随便。”
谢枕戈亦步亦趋跟在唐厌身后,灼热的目光落在他纤细的腰肢上,在黑暗里,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的眼睛眯起来,像一只狩猎的狼,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危险。
楼梯上铺着的红色地毯隔绝了大部分咚咚的声响,谢枕戈听得出来,唐厌在克制着手上的力道,盲杖不是他的眼睛,更像是随手拿起来的摆样子的物件。
宴会上的人群已经散了,冷冷清清的,唐厌分辨着耳畔传来的动静,叽叽喳喳的听不真切,大概又是些说闲话的。
“老板,我先送你,你们,回家吧。”
“嗯。”
小张笑嘻嘻地朝谢枕戈点点头,自然而然的接替了他的位置,他比唐厌慢半步,两人走路的频率步调几乎一致,这一刻,他的身份,是唐厌的眼睛。
“老板,回老宅,还是?”
“老宅。”
今晚他要是不回去,大概率明天一早爷爷的贴身管家就要杀过去,无非是唠叨爷爷多想他,多舍不得他,必须回老宅住。实则,只是想让他住在眼皮子底下,好监视他罢了。
等他们回家时,别墅外的灯已经熄灭了,福叔着急忙慌赶来,说是老爷带着二少去旅游了。
大半夜的旅什么游,怕不是唐耀阳闹脾气,领着他去放松了。
“小少爷,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我安排四楼的客房你看怎么样?”
“不是,他跟我住。”
福叔夸张的啊了一声,比小张刚刚的神情还要好笑,小张一副我已然看透的模样,走过去拍了拍福叔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你应该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