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桌上的几个女人看着这边不对劲,没等杜南秋开口制止,孙秀娥和丁月梅起身过去朝着自家男人拍了几下。
“喝喝喝你就知道喝,跟几百年没喝过似的!”孙秀娥一站到旁边来,肖克岚气势瞬间蔫儿了下来,坐着不敢动也不敢吭声。
两边都在打,薛鹤安坐在中间也不敢动。
孙秀娥收拾完肖克岚,叫上薛鹤安到旁边桌来坐,让他跟杜南秋坐一块儿。
杜南秋赶紧拿碗给薛鹤安盛汤夹菜,桌上的菜一样来一点,碗都堆冒尖了。
孙秀娥和丁月梅左一句右一句问薛鹤安家里的情况,“家里现在到底几口人呐?”“在镇安做什么买卖的?”“你母亲和嫂嫂怎么样?到时候被为难我们南秋……”
这边热热闹闹的,花岱延一直盯着杜南秋那个背影,以前桌上她都顾着只自己吃,如今也学会照顾人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缓缓站起身来:“我先回了,明早还要给小姐们上课,就不陪你们了。”
王文瀚和肖宴原本想多留他一会儿,但听他说得也在理,花岱延原本不胜酒力,以前头晚喝醉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能爬起来。
三人也起身送他到门外,花岱延一边走着一边朝他们挥手:“快进去吧,菜都凉了。”
肖宴和王文瀚看他走了一会儿进去,肖克岚还站在门外看着那落寞的背影,回头再看到薛鹤安坐在那里好吃好喝的,心里不滋味。
天色还早,花岱延先回了一趟琼花巷,三七见他喝得几分醉,连忙上去扶着:“公子不是在祠堂巷吃饭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花岱延拨开三七的手,径直地往后院池塘去。
池子里的绿荷比去年开得更多,花岱延蹲在池子边,伸手想去摘下一朵靠近岸边的绿荷,忽然一阵风吹来,花枝吹得远了些。见此花岱延默默收回手,只是静静地观赏,看它随风摇曳。
三七跟在他身后,以往去祠堂巷吃饭,花岱延都是天黑尽了才回来,今日不知怎么的,还没落更就回来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花岱延看到池子边的小船,想坐上去划到池子中央看荷花,三七看他醉醺醺的,这小勉勉强强能坐上去两个人,担心一会儿船翻了。
“公子,这船太小了,择日我陪公子去西湖泛舟吧?”
不管三七怎么劝阻,花岱延执意要划船,且不让三七跟着,他坐上去摇着船桨,晃晃悠悠地划到了池塘中深处。这里绿荷环绕,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
此时天空一轮圆月缓缓升起,花岱延仰望着月亮,脑海里浮现起乞巧节上凌云寺祈福的那日。
“莫不是神树显灵了?”
困惑了片刻,又想起方才杜南秋桌上看薛鹤安那满是柔情的明眸,花岱延轻轻一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低喃道:“小丫头开窍了,挺好……”
没过多久,肖克岚他们三个找上门来,花岱延离席后,他们几个喝酒怎么也喝不起来,无奈出来找他,去了秦府没找到人,就来到了琼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