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言在车里坐了很久,脑子一片空白。
“没有一个母亲会抛弃孩子。”
“希望您的Omega落选,他真的不配。”
他面无表情地坐着,井渺说的“后悔”反复出入他的耳朵,席斯言忽然有些迷茫的贪婪。
那种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否正确的妄想。
人类真的有必要延续吗?
延续出一个生命来吞噬他的生命和灵魂,来剥夺属于他的一切。
井渺会爱他的每一个孩子,这种爱,是不是会从对自己的爱里分流出去?
席斯言忽然觉得他傻了也很好。
一辈子是个傻子更好。
如果有血脉的爱才是最高等级的情感,那么井渺就来做他的孩子。
反正他依附着自己的骨血生长。
永远爱我,永远被我爱。
如果做不到,也可以一起死,他会割开他们彼此的静脉,连在一起,如果有下辈子,就会顺着交融的血脉诞生了。
这是席斯言赔给你的一生。
他疯狂的邪念增长,直到被一段通讯器声音打断。
“喂。”席斯言有些机械地接起来,电话里的声音像机油,让他这具身体缓缓行动自如。
“哥哥,小孩子今天又和我说话了。”井渺喜悦天真的声音灌进席斯言沉重的脑子,“他和我说,他想你啦。”
席斯言找回一点还活在人间的实感,他感受到一些迟缓的幽默:“孩子在母体里的时候,只能感受到母亲。渺渺,所以是不是你在想我?”
井渺支支吾吾,然后压着声音甜甜承认:“我是很想哥哥啊,你很忙吗?可以回来陪我吗?”